“伊之助!宇髄先生說過不要亂跑!”灶門炭治郎好不容易擠到前排來,想要將同伴帶回去。
誰料到嘴平伊之助突然站了起來,身體繃得緊緊的,大張著嘴說道:“啊!那不是那個魔鬼麻花辮唔唔唔!”
灶門炭治郎聞到了熟悉的味道,立刻上前捂住了伊之助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
千裡先生?他也在花街嗎?
直到隊伍走遠,灶門炭治郎才敢松開手,而嘴平伊之助早就忍不住了,嚷嚷道:“你要幹什麼啊勘八......嗷!”
宇髄天元一記手刀劈在嘴平伊之助的頭上,怒氣沖沖地揪著他的耳朵怒吼:“我不是說了讓你們跟緊我嗎!?”
灶門炭治郎問道:“宇髄先生,那是......”
宇髄天元放過了嘴平伊之助,正色道:“嗯哼,你們沒看錯。所以明白了吧?這次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通關的。”
玫紅色的眼中釋放出了沉重的壓力,將三個年輕的少年獵鬼人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次可是真真正正的地獄。”
三人不約而同地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連向來吵鬧的我妻善逸也安靜了下來。這裡有兩個柱,甚至其中一個還是不破千裡,足以見這裡的對手應當就是上弦了。他們三個在上次討伐上弦之六累的戰鬥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但要論戰鬥經驗,仍舊顯得稚嫩且青澀,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要面對一個上弦......
灶門炭治郎感受著心髒砰砰地跳動著。他想起從煉獄家的宅邸離開時,炎柱煉獄杏壽郎對他的囑託,亂跳的心驀地平靜了下來。
“不過呢,”宇髄天元突然笑了起來,挨個敲了敲他們的頭,“有本大爺和那家夥在,放心吧!”
“是!”
按照預定的計劃,宇髄天元將三個少年分別安排進了京極屋附近的遊女屋,他們負責在火燒起來之前疏散民眾,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見機行事。將他們安頓好之後,宇髄天元便蹲在能夠看到京極屋的某個房頂上等待著。
喬裝成遊女進入京極屋潛伏的是雛鶴,須磨和蒔緒則進入了相鄰的荻本屋相互照應,虹丸送來了她們定期聯絡的書信。宇髄天元腳下是一成不變的仲之町,行走的人群如同波光粼粼的河面,美麗、卻也掩蓋住了水面之下腥臭的汙泥。
鬼殺隊的頭號懷疑物件蕨姬幾乎足不出戶,千也從沒見過她的真容,只是從客人們的三兩句碎言和模糊的畫像中拼湊出她的模樣。
令人感到巧合的是,元太和他說最近吉原出現了一個“殺人鬼”的傳說。
湯屋的青年幾乎是強拉著千也來到揚屋町對側的角町裡通附近,這裡已經被簡單地圍了起來,不少切見世的遊女和生活在河岸邊的底層人正聚在一起抱怨。他們不被允許回家,沒辦法回到“局”裡接客就意味著要餓肚子,吉原哪天不死人?只是倒黴地死在了他們這一片而已!
裡通的寬幅只有一米左右,兩側都是隔成若幹間的長棟房子,每個小間長寬都不超過兩米,這樣侷促的空間就是切見世遊女們每天生活的地方,也被叫做“局”。死在角町裡通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大約只是一個普通的客人。
在吉原,這樣的命案並不稀奇,能夠查出結果的卻少之又少。這次的案件也就這樣不了了之,如果死者的家人沒有找過來的話,這件事很快便會被遺忘。
千也掃了兩眼,屍體已經被蓋上了白布,滲出的鮮血更襯得這條狹窄裡通陰森無比。顯然這匆匆找來的白布太小了,屍體的四肢都暴露在了外面......千也突然又認真看了兩眼,大抵是角度的原因,這屍體似乎缺了一條手臂?
元太拉著千也看了一會兒,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和他說道:“那是‘長崎屋’的老闆!”
長崎屋是坐落在靠近吉原入口的一間引手茶屋,千也疑惑為什麼元太如此肯定,元太說:“長崎屋的老闆只有一隻手!他常來角町的‘裡茶屋’,昨天我親眼看見他往這邊走的!”
裡茶屋是坐落在裡通這樣隱秘之地專供引手茶屋等吉原關系者進行男女秘會的地方,元太如此篤定,也是因為長崎屋老闆的右手從肩部被截掉了,這樣的特徵在人員複雜的吉原也算比較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