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杏壽郎突然在拐角前停了下來。
“杏壽郎?怎麼了?”瑠火詢問道。
“嗯......”煉獄杏壽郎睜大了眼睛,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大聲回答,“不知道!但是前面有危險!”
“說什麼呢,有我在,不會有危險能夠逃過我的感知。好了,趕快回家吧。”煉獄槙壽郎率先走過拐角,小貓頭鷹繃緊了神經,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瑠火拉起煉獄杏壽郎的手:“好了,我們回家吧。婆婆今晚準備的是鹽烤鯛魚配番薯飯哦。”
煉獄杏壽郎沒再說什麼。
回到煉獄家的宅邸,他看著空蕩蕩的玄關,只是突然又問了一句:“今天沒有客人嗎?”
“沒有哦。”婆婆回答道。
煉獄杏壽郎:“這樣啊。”
晚飯後,一大一小兩只小貓頭鷹舉著長短不同的兩柄木刀,在煉獄槙壽郎的指導下練習著空揮。煉獄杏壽郎神色認真,似乎一心一意地珍惜著和父親如此相處的時間。
胡蝶忍跟在姐姐的身後,她們穿著美麗的浴衣,正打算前往隔壁鎮上參加夏日祭。
五月的氣溫已經初具夏日的炎熱,連帶著胡蝶忍也略微焦躁了起來。
她們正在穿行的地區是東京府的本所區,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大多比較貧窮,因此經常能看到衣不蔽體或是雙眼空洞、麻木地靠坐在牆邊的乞丐。
胡蝶香奈惠穿著一身桃粉色的浴衣,鬢邊還戴著那標誌性的蝴蝶發夾。她走在前面,帶著胡蝶忍走上了一座小橋。
她們在小橋上遇見了一個被父母變賣的女孩。那個女孩迎面而來,眼神與本所區其他乞丐一樣,空洞且無神,似乎自己被怎樣對待都無所謂,既沒有感覺,也不在乎。
胡蝶香奈惠停下了腳步,而胡蝶忍對自己的姐姐太過瞭解,她知道姐姐會做什麼。
胡蝶姐妹從男人手中“買”下了那個女孩,並為她起名慄花落香奈乎。原本的祭典之行也臨時改變,她們帶著香奈乎回到了家,在父母的幫助下將女孩清理幹淨,換上了胡蝶姐妹小時候的衣服。
“啊啦,真是可愛的孩子呢!”
胡蝶香奈惠拍著手,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們。
善良的胡蝶一家決定收養這個可憐的女孩,從今往後,慄花落香奈乎就是胡蝶家的第三個孩子,一家五口住在北豐島郡瀧野川村的小宅子中,其樂融融。
木村自認為是個不幸的人,盡管他今年才二十五歲,但人生對他來說顯得無聊又漫長。事業有成的父親突然在某一天決定拋妻棄子,實現自己環遊世界的夢想,背上所有家當離家做了一名旅行家,從此音訊全無。母親重新外出工作,找到了另一個相愛的人,也離他而去。
木村自己雖然有一份可以餬口的工作,但是曾經擁有過、又無情失去的,名為“幸福”的記憶一直折磨著他。為了能夠進入“幸福”的夢境,他覺得做什麼都無所謂。哪怕親手奪走他人的性命。
他按照魘夢的吩咐,將一根繩索同時綁在自己和靠坐在駕駛室鏽發少年手上,然後在心中默數。
十數秒後,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那是“沉入夢境”的墜落感,身體輕飄飄的,卻又好似有千鈞之重,不容置疑地沉入水底。
木村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霧氣之中,四周是影影綽綽的樹影。這裡的空氣十分稀薄,看上去海拔相當之高。
他迅速行動起來,按照魘夢所說,由它的血鬼術創造出來的夢境並不是沒有邊界的,在夢境的邊緣,盡管畫面還在延伸,但實際上已經不能繼續往前走了,會出現一面空氣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