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與運
不破與粂野匡近兩人迅速趕到了石田陽和的鎹鴉所在的位置。
似乎是知道自己無法逃離,那隻鎹鴉索性就乖乖站在地面上,周圍四處都是它被啄掉的羽毛。兩人從它口中得知,石田兄弟已經失蹤數日,最後出現的地方就是他們家。被問到是否有替石田兄弟送信,它預設了,並表示每次會被要求送去不同的地方。
“每次!?你一共送過多少次!?鴉中敗類!丟死鴉了!還是趕快自盡謝罪吧!!”有幾只脾氣火爆、和小麻雀五加關系親密的鎹鴉義憤填膺地又給了它幾爪子,扒拉下一堆羽毛來。
再次踏上熟悉的坂道,同樣是已經入夜的時候,兩側路燈的燈罩旁有兩三隻蛾子撲閃著翅膀,照到地上的光線一晃一晃的,像是搖曳的燭火。
跨越1番24號旁邊的小公園,不破直接拔刀出鞘,奔跑間帶起的風吹毀了沙坑裡堆好的富有童心的沙堡。
粂野匡近見狀,知曉他定是“看”見了什麼,於是也拔刀警戒。
碧青色從刀柄一方開始,逐漸侵染了整個刀刃。粂野匡近盯著兩層高的小樓,彷彿看到了什麼正在淺眠的巨獸一般,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
不破的確“看”見了微不足道的“惡意”,從那狹窄的門縫中溜了出來。究竟是因為“惡意”的主人實力弱小,還是因為他們趕來之前浪費了太多時間才導致這裡的“惡意”已經不新鮮了,個中原因已無法細究,不破選擇直接破門而入。
他身後還有粂野匡近時刻戒備著,因此他這個看似魯莽的選擇並沒有錯誤。
隨著哐啷一聲巨響,塗了漆的木門伴隨著合頁連線處變形的吱呀聲離開了門框,扯出的幾枚鉚釘劃過空中,落在了地板上已經生出小飛蟲的醬汁裡。不破迅速環視一週,確保一層沒人後,又迅速登上了二樓。
比起一層,二層顯然要幹淨太多了。自從石田大和失去了左腿,他就再也沒有登上過這個樓梯。不過從不破剛走幾步就掀起的滿屋塵土來看,石田陽和似乎也沒有心思再管這個二樓。
不破回到一樓的時候,粂野匡近已經四下探查了起來。他蹲在那瓶打翻的醬汁旁沉思了片刻,伸出手指蘸起一些,湊到了鼻尖。
粂野匡近啪地一下抓住了不破的手腕,他疑惑地轉頭,只見粂野匡近滿臉不贊同:“太髒了,你難道想一邊跑肚子一邊去追查嗎?”
“只是聞聞而已?”不破晃了晃手,粂野匡近這才放開他。
不破聞了聞醬汁,熟悉的味道讓他在記憶中回溯,最終模糊的畫面定格在了數日前他來拜訪的時候。當時他只是用餘光掃過,加之裝醬汁的瓶子十分常見,因此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想起來。然而這個味道成為了一塊清潔布,抹掉了糊在畫面上的霧氣。
看來,石田兄弟就是在他走後沒多久就失蹤了。
“嗯,聽起來時間也對得上。不過,他們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呢?沒有離開房間,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破希望此刻自己能夠擁有柏山結月花那個看過無數偵探小說的大腦,這樣他就能就著這個類似密室案件的情況說出個一二三來。但很可惜,他也毫無頭緒。
“很奇怪,”他蹲下來摸了摸地面,在他的視野裡,“惡意”彙聚在這裡,“應該是某種血鬼術直接將他們帶離了這裡。”
說著,他的目光順著房門的方向看去。“惡意”在此處彙聚,然後一直延伸到了門外。
那個方向彌散著一種非常令人厭惡的氣息。不破皺起眉頭,壓下心中針紮似的直覺預警。
又搜查了一番,無果,二人決定去石田陽和的鎹鴉提到的郵局看看,若能查到那封——或者那些信件被送去了何地,也是另一條可走的路線。
郵局的夜班只留了一個年輕人,當不破和粂野匡近進來的時候正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