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般的柱垂淚,少年的聲音逐漸與逝去之人重合。
這是痛苦的成長。
不破在潔白的被褥下握緊了雙拳。鼻腔內滿是蝶屋的消毒水味,插在手臂內側的置留針附近泛起淤青。
人生的道路就是由一個個選擇組成的。
他失去了師父,失去了那個他敬仰的人,那個被他視為......父親的人。
怎麼可能不悲傷?怎麼可能不去恨?但是,矢吹真羽人最後和他說的話是——新年快樂。
“心”在不停哭泣的少年做出了選擇。
五月是木槿花即將盛開的時候。已經可以下床走動的不破來到了蝶屋一側的院子裡,他坐在緣側,看著沿著院牆栽種的一排無名小花。已經有蝴蝶被花香吸引而來,在花團間流連忘返。
“您恢複得很好呢,千裡先生,”忙完一波的小紀終於得空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她捧著裝滿零食的託盤經過走廊,坐在了不破的身邊,“這個脆餅很好吃哦,是美樹新學的做法。”
不破接過圓圓的脆餅,恰到好處的焦香在口中炸開,薄薄的外皮包裹著脆硬的內裡,讓人心情愉悅。
“好吃。”
“是吧?這裡還有很多哦。”
兩人安安靜靜地坐在簷廊下,感受著微風送來的花香與若隱若現的午後熱意。
“千裡先生?啊,小紀也在啊!”小薰舉著一封信找了過來。
“這是鐵齒先生寄來的信哦,給您。”
趁著不破拆信的空隙,小薰坐到了小紀的身邊,戳了戳她的手臂:“那件事,你有和千裡先生說嗎?”
“嗯?什麼事要和我說?”
小紀眨眨眼:“就是......下個月開始,我就要去大學進修了。”
不破驚訝道:“哦!?這不是很厲害的事嗎?一直都沒聽你提起過!在國內嗎?還是去海外?”
亞衣在今年年底要出國讀書,這件事不破是知道的。
“在國內,我的外文不太好。”
小薰抱住小紀的胳膊向不破說:“小紀最近每天都很努力呢。”
“不要這麼說啦,小薰和美樹也學習到很晚不是嗎?”
她們已經到了該去上大學的年紀了......嗎?
“啊、你們已經能去上大學了嗎?在這個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