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驅使著她揪住從她身邊飛過的鎹鴉大聲盤問道:“巖柱大人還有多久才能到!?”
被拽住尾巴的鎹鴉回答:“還有兩小時!!”
亞衣松開了手,鎹鴉又將這個訊息傳遞給了其他人。
被留在後方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們必須、也只能期待一個奇跡。
矢吹真羽人即將卸任風柱的事情幾乎已經被所有隊員知曉,不過具體究竟是因為什麼,大家眾說紛紜沒個定論。根據從蝶屋康複的隊員帶來的小道訊息,矢吹真羽人似乎因病導致實力大不如前,在下次的柱合會議他就會正式請辭。
而繼承師父衣缽,即將繼任成為新的鬼殺隊之柱的正是矢吹真羽人的繼子不破千裡。也有小道訊息說,不破千裡的兩位同期也有可能繼任柱位。
倒不是說大家對他們的資質有什麼不滿,但事實就是他們在眾人心中的形象還沒有豐滿到足以和真正的柱相提並論、值得信賴的地步。
這樣一個“老人”與“新手”的組合想要從眾鬼中排名如此靠前的上弦之四手中撐下兩個小時,就算眾人在感情上再怎麼信任矢吹真羽人與不破千裡,這寒冷的風雪也會讓一些冰涼的理性佔據上風。
“不行的吧……那種落雷和閃電……”
“喂,我們難道就只能在這裡看著嗎!?”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現在過去,也只是給風柱大人添亂罷了!”
同伴們都不知所措,在場的所有普通隊員都去了車站,留在小鎮疏散居民的都是一些隱的成員。
“等等,亞衣!?你要去做什麼!?你不是剛從那邊回來嗎!?”
亞衣背上自己的藥箱。說實話,親眼目睹那樣的龐然大物就在眼前突然出現,人類之軀的渺小與無力以最直觀的方式呈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背對著那個怪物逃走。
她現在也很害怕,之前沖進車站救人也只是一時熱血上頭,那點膽量在不破斬斷了向他們襲來的石龍子後就如同泡影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總是這樣,不管下定了怎樣的決心,不管事先鼓起了多大的勇氣,不管她給自己做了多少的心理準備,在真正面對不能逃避的事物的時候,她總是會想要臨陣脫逃。而且,就算勉強自己撐下去也總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絕不動搖的決心。
那是她永遠都無法擁有的東西吧。
亞衣拽著藥箱的背帶,低著頭向密林中跑去。她已經很熟悉這片不算稀疏的林地了,折斷的草莖代表著她曾經跑過的痕跡。
【亞衣小姐,總是容易想太多呢。】蝶屋的小紀曾來到亞衣的房間,為她送來有花海夏提供的專業醫學書籍。
【......這是什麼意思?】
【嗯......就比如亞衣小姐的人緣其實並沒有那麼差?亞衣小姐的同伴們都在默默關心你哦。結子姐姐昨天還拜託我要準時提醒你去吃飯,不要一直埋頭看書之類的。藤田先生也拜託我關心你的情況。】
【......所以呢?你是說我不應該這麼消沉?那可真是抱歉啊,連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是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
小紀不會被這種無意識地自我防衛刺傷,她溫和地笑著,替動作不自然的亞衣整理好了書桌:【那,亞衣小姐就當做自己‘生病’了就好。鬼殺隊的大家喜歡將實力、力量之類的掛在嘴邊,但是總會忽略‘心’上的傷口。】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