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拉那——爾,索那!科拉那——爾,索那!”她喊著。宋瑤拍拍她胳膊上那隻,把它抱下來。
冰歌奮力去拉長繩,宋瑤也過來幫忙。
終於,遠之被拉了上來,沒缺胳膊少腿。
幾人身上都掛了點彩。冰歌拉起已經徹底濕透的衣襟,胡亂在下巴上抹了抹。
“哎呀,咱們看著都糟透了。”瀟然說。
大家對視一眼,一齊哈哈大笑。
“各位,咱們得收拾收拾再回家。”冰歌說,“我知道有個地方。”
“可是現在是不是太晚了?”
“沒事,她們現在肯定還沒睡覺。”
幾分鐘後,冰歌帶大家來到一家藥店。樓上亮著燈,隔著窗簾,正炸出一團又一團煙霧的影子。
“我就說吧。”冰歌在門上叩了三下。
店牌下的鳥鈴被敲門聲驚醒,一個激靈,仰脖大叫。
“天吶,這整條街的人都會被吵醒的!”瀟然緊張地四處張望。
“不會的。”冰歌說,“幾乎所有人都會給臥室加隔音符。”
說時遲那時快,斜對面的窗戶砰一聲開啟,一個戴發帽的老人發出怒吼——“有完沒完!哪個小崽子叫的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哎呀,不好。”冰歌說。
四人齊齊低下頭,捂住腦袋。鳥鈴也害怕地住了嘴,把頭埋進金屬小翅膀裡。
過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藥店的主人終於出來了。
看到冰歌的卷發,她驚訝地瞪大眼睛,把四個正從指縫裡發出哀求的孩子拎進店裡。對面的老人很響地呸了一聲。
“好嘛。”那人從一臉不均勻的黑灰下發出聲音,“幾個小壞蛋,是不是?半夜不睡覺,還造得……我的天啊,你們是去哪淘氣了,怎麼灰一塊紅一塊的。”
“事實上,我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冰歌有些靦腆地說,“您知道,女孩嘛,呃……有時候精力過旺。但我們不能這個樣子回家,修複類符咒又很難,思來想去,只有您能幫我們了。”
那人——也就是塢嬸,自得地抱起胳膊。冰歌待要再說,她抬手道:“行啦,行啦。我不會告訴你們家長的。”
說罷手一揮,孩子們身上颳起一股小旋風,血跡和汙漬都在旋風中消失不見。
塢嬸去到櫃臺前,掏出一大瓶白色藥水:“拿去。我大膽地在裡面加入了烈酒,對治療傷口有奇效。”
冰歌接過,把藥水倒在遠之腿上。
“嗷!”遠之大叫一聲。
“當然,副作用是有點疼。”她慢悠悠地接上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