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歌於是開啟門。
房間裡有五個人。冰歌的三位養母都在這裡,除此之外,還有兩位陌生的長者。左手邊那位面容平和周正,正對冰歌微笑。另一位看著稍年輕些,眉眼淩厲,呈一道虛影,坐在對面。
“既然阿鋒已經把話挑明瞭,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左手邊的長者說,“阿鋒,你來決定怎麼跟這孩子說吧。”
姜鋒看了冰歌一眼,回頭逼視長者:“告訴她,全部。”
“包括那個預言?”
“包括那個預言。”
“不行。我不同意。”一直安靜坐著的邱茗開口了。
“預言?讓阿孃犧牲了的那個預言?您們不是說——”
“我也贊同阿茗的說法。”謹傑打斷冰歌的話,“預言與這孩子無關。也與這件事無關。”
“我也是這麼認為。不過季總理似乎有別的看法,既然如此,何不今日一併挑明。”
“預言,是會對人造成誘導的。”邱茗也站了起來,“我想咱們應該都清楚這一點!”她的話音到末尾有些顫抖,謹傑扶住她。
“對不起,”冰歌提高嗓門,“您們把我叫來,卻又在一邊自說自話,那叫我來又是為什麼呢?”
大人們一時沉默下來。
冰歌趁機問道:“崔家和賀記拿活人做實驗,這又是怎麼回事?通告上可只說了動物。”
虛影女人開口了:“你以為崔長天為什麼判了那麼久?還有賀記的老闆,四十九年對於她被公佈的罪行來說,是過多的。”
“我的確注意到了。”冰歌說,“即使數罪並罰,賀記老闆作為從犯最多也只能判到三十年,而由於沒有直接殺人,主犯最多也只會判到五十年上下。剝奪政治權利和剝奪監護人身份也不是會在單純的傷人案中出現的懲罰。
“所以通告出來的時候我確定,她們犯下的罪行不只是被公佈的那麼簡單。但是我想武衛一般是不會為罪犯遮掩的,除非,公佈會引起恐慌。
“可似乎,她們和葉秋也沒有達成共識。所以,我想她們一定還有著自己的目的,而這目的,也和萬簫有關,對嗎?”
“你的確有些小聰明,”虛影女人說,看不出喜怒,“也很大膽。更難得的是,有一群很好的朋友追隨你。”
“她們不是追隨我。”冰歌平靜而認真地說,“她們只是想保護我。”
“哦?”虛影挑起眉,轉而沉下臉去,“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她們的安危呢?”
“別那麼嚴厲。”左手邊的長者說,“先認識一下吧。我姓季,季憫德。那位是池司令。”
虛影頷首。
原來,這兩位就是可以與鼎盛時期的萬簫一敵的人,冰歌心想。敬意油然而生。
“是我的錯。”她誠懇地說,“當時,我只想到我離開之後也無法阻攔朋友們。但是肯定還有別的方法,我也可以再多勸說,只是……我被一時之氣沖昏了頭腦。請不要責怪我的家人,她們早就告誡過我,很多次。只是我沒有聽話而已。”
謹傑立刻道:“怎麼能說是你的錯呢。即使是成年人,多的是被迷惑的時候,肯老師不就是個例子?她那麼信任葉秋,甚至連自己被勾走了魂兒都不知道。”
又攤開兩手對長者們說,“我得承認,二位前輩,這事兒我也有責任。如果不是我在保密等級提高後對這孩子遮遮掩掩,她是不會貿然闖虎穴的。”
兩位長者有些戲謔地盯著她。
姜鋒打斷她們:“別繞彎子了,讓我直接告訴她。”
她走到冰歌身邊:“你推測得不錯。崔家驅使手下人還有賀記強捕靈獸,為的就是效仿她們曾經的主子,萬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