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歌放下符牌,挑起眉毛。
另一個狗臉人從陰影裡挪出來,低聲道:“那邊的家夥們都是這一身,我們就也搞了一套。這是你的。”是遠之,她遞給冰歌一個包裹。
“你們在哪搞到的?”冰歌穿上黑袍,戴上狐貍面具。
“那個把咱們丟出來的老太太,還記得嗎?”瀟然神秘兮兮地說。
遠之接道:“她在巷子裡支了個攤位。我們是跟著別人擋著臉進去的,她沒認出我們。”
冰歌佩服地比了個大拇指。
離中心廣場越近,蛙聲越響,黑衣人也漸多。冰歌三人懷揣著極大的興奮,來到井前——
一隻只肥碩的跳蛙正連成一片向井底爬去,泛著銀光的青綠中,幾個黑衣人像大蝙蝠一樣扒在這些生物背上。
井的另一邊,又有源源不斷的跳蛙爬上,在井口附近轉彎,彙入爬下的大軍中。周而複始。
“惡!”瀟然說。
此時,另一個黑衣人來到井邊,瞥了冰歌她們一眼,而後不假思索地——以一個跳水的姿勢躍入井中。
三人忙探頭看去,只見她像被膠水粘住一樣,一動不動地黏在呱呱大叫的蛙群上。
“看來它們背上有東西。”冰歌說,立刻感覺自己說了句廢話。
“應該是發情的黏液。”遠之小聲說,“咱們得快點了,我可不希望在它們開始産卵時上來。”
“好惡心。”瀟然真情實感地說。
“勞駕您嘞,不進就稍稍地方。”又一個黑衣人擠進三人中間,下去前還嘖了一聲。
“好吧。看來咱們的猜測沒錯,是不是?”冰歌說,“我先下了,你們在附近等我也行。”說完,她大頭朝下跳了進去。
兩位朋友齊刷刷翻了個白眼,緊隨其後跟了上來。
出乎意料地,騎蛙的滋味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受。
冰歌是四肢先著地,哦不,著蛙。她從湧動的蛙群間抬起頭,感覺自己正趴在一大攤果凍上,鼻端是薄荷檸檬的香氣。或許唯二美中不足的是,她的頭有點暈,以及,跳蛙真的很吵。
今日的玄武井比以往哪一天都深,盡管蛙群移動的速度並不慢,她們還是花了八分多鐘才到達井底——沒有一滴水,而是一小片嫩綠的草地。
一扇風格讓人十分熟悉的大門正閃閃發光。
三人立馬給自己施反束縛咒。而後,一起結結實實地被摔在地上,滾作一團。
瀟然揉著作痛的胳膊:“我剛剛就想問了,咱們為什麼不能滑進去,非得頭朝下?”
“這你得問冰歌。”遠之說,“不過不管哪邊朝下都得被反束縛咒彈飛這麼一下——這黏液可真夠牢的。”
孩子們相互扶持著站起來,把手放在門上,齊聲說:“我選擇進入,並宣誓遵守《地下城公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