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歌活動了下脖子,剛要開口,只聽瀟然道:“告老師?那能起啥子用嘞?不痛不癢說幾句,擠兩滴眼淚,然後……掃廁所?能逃過這懲罰的方法可太多啦,我可不信她真會自己掃。要我講應該報複回去!給她來頓大的!省得她到處作威作福。”
遠之搖頭:“咱們得用規則懲罰她。不然,就算她不敢再欺負令雪一,也會去欺負別的人。”
瀟然張開嘴,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如果她足夠害怕,就不會了。”冰歌平靜地說。
遠之怔了怔,嘆道:“你沒法兒一直盯著她的,冰歌。”
瀟然夾在兩個朋友中間,神色茫然。
冰歌笑道:“我們為什麼不一起來呢?既告到老師那,又給她點‘回報’。”
“什麼?”遠之匪夷所思,“咱們自己都不遵守規則,又怎麼透過規則懲罰她?”
“這簡單。”冰歌說,“我揍完她,再架著她自首唄。”
瀟然把嘴閉上,又張開:“可,你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她先動的手,憑什麼你要跟她一起受罰?還有,這是咱們三個的事,怎麼聽起來像是你要自己幹?”
“四個。”江嶸從三人背後幽幽探出頭。
三人都嚇了一跳。
“你是怎麼聽到的?我明明施了靜音咒!”遠之瞪大眼睛。
“唉,可能你們忘了還有一個室友,也忘了施鎖門咒吧。”江嶸眯眼做眺望遠方狀,“四海遼闊,何以為家!唉,還是謝謝你們,終究沒把我鎖門外頭。”
“抱歉。”冰歌鄭重道,“請原諒,我們腦子被一系列的事搞混亂了,不是故意不帶你。你從哪開始聽的?”
“原諒你了。”江嶸微微撅起嘴,“我知道,細網蟲舉國大鬧五二八,冰歌施死咒勇殺敵嘛。隔壁寢的一見著我,就迫不及待和我說了。
“我聽見你說要揍翠花一頓,再自首?我得說我同意瀟然的觀點。咱們完全可以不直接動手,但是既讓她知道是咱們幹的,又叫老師不能判定是咱們幹的嘛!”
“我說,你們沒一個在意規則的事嗎?”遠之揮舞著雙手。
“你的想法是好的。”冰歌抓住她的手,“但是你有沒有想到,單靠規則,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這樣既起不到懲罰作用,又起不到警誡作用。更壞的可能是,其她潛在的想欺負人的人,看到這麼幹不用付出什麼代價,反倒更躍躍欲試了。”
“我們可以跟老師提建議,讓她嚴懲翠花——不是,崔華!”遠之說。
“萬一老師不同意呢?你打算怎麼辦?不如我先發置人,先把她揍一頓,再在自首的時候給老師提建議。為表公正,我也一起受罰——當然,我想老師再糊塗,也不至於把自衛和四處惹事判得一樣重。”
“那我們可以先——”
“先提建議?遠之,自首時提建議,和因為不服判決打人,還是有些差別的。你覺得老師會更容易接受哪種?也是因為這個,我才說只由我動手。老師肯定不喜歡多對一的那方。”
“可是這樣,就只有你受罰了。”瀟然說,“我不想這樣。”
“沒事的。”冰歌笑道,“就像我剛才說的,她總不能把自衛和惹事欺負人判得一樣重吧?這麼一來,咱們的目的都達到了,她也會付出比我大得多的代價。一點兒懲罰,毛毛雨而已。我來是最合適的,那麼為什麼不讓我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