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然對冰歌咬耳朵:“我在遠之下鋪,你想要哪個?”
“在你對面。”冰歌也咬耳朵,然後問女孩,“你介意上鋪嗎?”
“不介意,不介意的。”女孩說,開始從乾坤袋裡掏行李,放進對應床號的儲物櫃裡。
是夜,萬籟俱寂,連寢室樓中心的那棵樹都陷入了夢鄉。
宿舍門悄無聲息地被推開,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人影四處掃視一番,而後慢慢朝冰歌的床位摸去。
她在床頭站定,手指夾著符牌,繃得很緊,對著冰歌的頭。
人影聲音冰冷地開口:“薩斯……”
這音節……是詛咒的開頭!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話音未落,只聽黑暗中——“砰”的一聲!人影被摁倒在地,雙手被牢牢壓在頭頂。
一枚黑色銀紋的符牌抵著她的下顎。
“果然是你。”冰歌說。符牌尖端的一點亮光照亮她的眼睛。
她迅速向門口施了個靜音咒。
室友們都被她摁人的那一下吵醒,瀟然率先開啟床頭的壁燈。
“豁!”她跳下床,怪叫道,“大半夜不睡覺,來我們這做賊?”
遠之不假思索往下爬,江嶸探頭看了一眼,緊隨其後。
“不是賊,是刺客。”冰歌仍用符牌抵著那人的下巴,說,“崔華明燦,你有何貴幹?”
奮力掙動的人影停了下來,眼裡射出仇恨的光。
“你很得意吧。”崔華明燦瞪著冰歌,發絲淩亂地粘在臉邊,“因為你,我堂哥被抓,家裡公司被關。就連舅舅!”她哽咽了一下,眼中的光卻更亮,“就連舅舅今天也被帶走問話!”
她突然發力,掙脫冰歌的束縛,一拳直向冰歌面門打去!
拳頭卻停滯在半空,不得寸進。
冰歌穩穩接住了它。
“你想為家人報仇?可你連偷偷給我下惡咒都沒成功,在我有意放水的情況下,連給我一拳都做不到。”冰歌說。
淚水從崔華明燦眼眶裡湧出來。“你等著,”她說,“你等著。”
“好啊,我等著。”冰歌給了她兩拳——收著勁兒,把她丟了出去。
真是有趣。她想,她就這麼口無遮攔地把家裡的情況告訴了我,這可比報紙、比傑姑茗姨都快多了。
“她家裡人被抓了?我說怎麼打完電話,她還拉著個臉呢。”江嶸直愣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