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川城,冰歌想,我知道這個地方。傑姑給我的第一張照片,背面就寫著:攝於錦川。九覃附中和大學就在那裡,那是母親們曾長久生活的地方。
我要上學了,這次肯定和之前很不一樣,我會學習很多真正的、神奇的知識。我會和朋友們一起,上課和住宿都在一起,這倒是和孤兒院有點像了。
靈界的學校會是什麼樣呢?我們能在裡面探險嗎?
冰歌心裡揣起了好多氣球,氣球還不斷增加著,揣不下的便飄了起來。
日子在冰歌的氣球中飄到了22號,她和朋友們共度了一個週末上午,回到家時,客廳卻沒有人。
冰歌於是前去書房——她給兩位長輩做了個小禮物,想給她們個驚喜——是張剪報賀卡,瀟然出的主意。
她打算悄悄把賀卡掛到書房門上。
書房裡卻傳出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比傑姑和茗姨要低沉許多:“嗯,告一段落了。所以也來蹭點你的酒。”
傑姑似乎是笑了一聲:“得了,我還不知道你。我說,你最近真這麼忙?”
“你知道的,她透過了我的申請。”
一時沉默。
半晌,謹傑開口:“你難道想等她上學了再遠遠地看著?”
冰歌湊近了些。
女人道:“有人來了。”
冰歌僵直住了。
“肯定是那小家夥。”謹傑說,“進來!”
冰歌小心翼翼地開啟門。
一個一身黑衣的女人。瘦高,斜倚在窗邊,一手隨意搭在窗臺上,一手端著酒碗,酒水在碗中晃動。
光斑晃過,冰歌一時看不真切,但她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姜鋒。
女人定定看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冰歌不知道該怎麼好。
謹傑搶過酒碗,推了姜鋒一把:“愣著幹嘛。”
女人似是被這一推喚醒了。她慢慢踱上前,一把抱住冰歌,十分輕柔,如同抱一支羽毛。
冰歌被女人攏在懷裡,耳邊是女人清晰的心跳。她似乎是在顫抖,幅度太輕,冰歌不敢確認。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松開冰歌,手尚搭在她肩上。她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