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漂亮的雙眸,被淚水盛滿,晶瑩欲滴,就像是清晨荷花上隨風盪漾的露珠。
她望向清韻,想清韻幫她說兩句話,勸楚北答應她。
清韻在心底一嘆,她知道皇后害怕什麼,可是讓楚北答應她不離開京都,這怎麼可能呢,外祖父和皇上都在為楚北離開京都做謀算了,他離開京都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啊。
清韻走到皇后身邊,扶著她道,“母后,清韻知道您擔心什麼,但有些事逃避是沒有用的,越是逃避,越是助長他人氣焰。”
清韻說著,心底納悶,“大皇子”被人刺殺,生死未卜,他們都知道是安郡王和興國公府的人害的,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但是這仇恨不會因為沒有證據就算了,痛失愛子,皇后怕楚北重蹈覆轍很正常,可是她不是更應該讓楚北幫“大皇子”報仇嗎?
楚北有那個能力,就算他沒有,還有鎮南侯府呢。
皇后怎麼就一味的讓楚北避開,絲毫不提報仇兩個字呢?
清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望著皇后,道,“母后,成年皇子除了太子都要搬去封地,是太祖皇帝立下的規矩,現在被興國公提出來,太后肯定會以此壓制皇上,讓他下旨讓相公擇日搬去封地,唯一的轉機是相公被立為太子,清韻一直很好奇,為什麼皇上處處受太后的壓制?”
清韻問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皇后,見皇后臉色慘白,顯然,她是知道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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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皇后會說,可是皇后一個字都沒說,就那麼站在那裡,跟個木頭樁子似地一動不動。
清韻忍不住輕喚了聲,“母后?”
皇后回過神來,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來,道,“時辰不早了,你們快回門吧。”
清韻心一哏,那叫一個難受。
為什麼呢,皇后明明就知道皇上為什麼處處受太后壓制,就是不跟他們說,她可是她嫡親的兒媳婦啊,就算她不被信任,還有楚北啊,可是她親生的兒子,都不能說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非要這樣藏著掖著,快二十年了,都沒人知道原因。
越是這樣,她越是好奇,非得弄清楚不可,她還就不信了!
清韻還欲刨根問底,可是楚北朝她搖了下頭,她就沒再問了。
等出了門,她就望著楚北,問道,“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問?”
楚北輕嘆一聲,“要是母后會說,我不早就知道了,你是問不出結果的。”
清韻聽著,兩眼一翻,“見鬼了,都說後宮不得干政,太后卻處處壓制皇上,要是皇上是個傀儡皇帝倒也罷了,可偏偏他不是,卻處處被太后挾持,他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被太后逮著把柄了?”
清韻說的大膽,青鶯跟在身後,聽得小臉微白,一雙眼睛左瞄右看,咕嚕嚕直轉,生怕清韻說的話,被人給聽了去,傳到太后和皇上耳朵裡,生出事端來。
聽清韻這麼說,楚北眼皮都跳了下,正要讓清韻別亂猜,就聽清韻搖頭道,“不對,太后是皇上的親孃啊,親生兒子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她應該幫著隱瞞才對,怎麼可能還以此來要挾皇上呢,這分明是後孃才幹的出來的事啊,你老實跟我說,皇上是不是不是太后親生的,其實是太后抱養在膝下的?”
楚北聽得額頭滿是黑線,見清韻一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神情,他道,“要是太后不是父皇的親孃,你覺得父皇會處處忍讓嗎?”
“……不會。”
清韻舌頭都有些打結了,要是太后不是皇上的親孃,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在皇上跟前蹦躂啊,何況是壓制皇上了。
“可既是親孃親兒子,有什麼事要鬧得這麼僵的?”清韻問道。
楚北搖頭,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