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帶了些無辜,像是叢林裡迷路的某種幼獸,楚北心中一軟,揉著撞紅的額頭。看著她,又望著腳下的地,道。“不是故意的,就把為夫踹下床了。你要是有意的,為夫豈不得去屋外睡了?”
楚北一口一個為夫,叫的那叫一個溜,尤其他的話,叫清韻原就羞紅的臉,更是紅似晚霞了,她有些詞窮了。
新婚第二天清早,她就把夫君給踹了,她說不是有意的,有人信嗎?
看著楚北額頭紅著,清韻越發愧疚了,尤其楚北還沒有同她置氣,他越是大度,她就越後悔,她解釋道,“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睡,忽然身邊多了一個人,有些不習慣……。”
楚北眉頭皺的緊緊的,他望著清韻道,“你的意思是以後每天都踹我?”
清韻,“……。”
她只是解釋一番,沒說每天都踹你啊,不過你要是有這樣的心理準備,自然是極好的了。
清韻裹著被子道,“我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也知道我笨,多些時候就習慣了,還有昨天……。”
說著,清韻就停頓了下來。
她煙眉隴緊,她記得昨天在泡澡啊,怎麼醒來會在床上,而且天還亮了?
她猜到自己在浴桶裡睡著了,因為她記得眼皮像是拈了膠水似地,她告訴自己就睡片刻,她還有話和楚北說,結果就到現在了。
她泡澡的浴桶很高,青鶯和喜鵲是決計沒那本事把她從浴桶裡拖出來還不驚動她的……那抱她起來的豈不就是楚北了?
想著,清韻的臉轟的一下炸開,這下連耳根和頸脖子都紅的發燙了。
她眼神飄忽,不敢和楚北對視。
楚北一直看著清韻呢,對於清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個腦袋和脖子在外面的行為有些不悅。
他是她的夫君,她這樣子怎麼就像是防備哪個登徒子似地?
抬手,楚北指著百子被,漂亮的鳳眸似笑非笑道,“你打算就這樣一直裹著?”
她當然不願意裹著了!
可她能把楚北轟出去嗎?
這裡可是皇宮,她又只帶了青鶯和喜鵲來,那兩個丫鬟,平時就有些怕楚北,他都沒瞪眼,在她們心目中說話就比她有分量了。
可他不出去,她怎麼穿衣服?
從楚北被踹下床,她就一直在找衣服了,眼睛所到之處,根本就沒有衣裳,唯一的嫁衣還離她好幾丈遠呢。
清韻東張西望,還幾次瞄著嫁衣,楚北就知道她在找衣服。
他眼神閃了一下,朝床榻走去。
他離床越近,清韻就越警惕。
然後,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伸手一拿,就從屁股底下把衣服拿了出來。
見她拿到衣服了,楚北就停住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