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爾倫頓了頓,似乎是察覺到蘭波沒有真心要責怪他的意思,語速變得快而輕,
“那天的果汁裡摻了酒,而我在喝醉的時候說了什麼不好的話,所以第二天阿蒂爾才會生氣,對嗎?”
“沒有。”
蘭波搖搖頭,
“是我自己的問題,保羅沒有說錯什麼——我第二天也是在無緣由的生氣。”
又在隱瞞著說謊了。
魏爾倫有些無奈,微小的氣憤在心中升起來又降下去,最終化作淺淺的嘆息,他緊了緊懷抱,好讓自己能把蘭波整個籠起來——這個姿勢會讓他莫名的安心,
“總之,就是那天上午,趁著你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我切開了手記上的封鎖,看到了裡面的內容。”
從十五歲到十九歲的蘭波,他沒見過的,另一面的蘭波,都在手記上逐漸成熟的字跡裡展露無疑,可愛的、自滿的、真誠的,對他的擔憂,對他的喜愛,對他的祝福——魏爾倫垂下頭,使勁蹭了蹭蘭波柔軟的發頂,
“為什麼不早點給我看呢?”
他委屈巴巴地埋怨著,
“如果阿蒂爾早點拿給我看,也許我就——”
“——那時候的保羅,會覺得這不過又是我試圖拉近關系的手段吧。”
蘭波被蹭得發癢,忍不住抬起手推了推他,
“就像剛才說的,我們都曾固執地堅守自己的想法——那不是保羅的錯,但不要再沉溺於過去的遺憾了,保羅,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
魏爾倫抓住蘭波的手,無意識地露出一個微笑,
“我知道,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我們的未來——但那天我開啟了手記,在沒有經過你允許的情況下翻閱了,我很抱歉。”
“沒關系。”
蘭波也微笑起來,
“保羅認識到錯誤就好,不過既然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
“……?”
什麼懲罰?
魏爾倫忐忑地嚥了下口水。
“懲罰保羅現在去做午飯——我要吃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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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魏爾倫的懲罰是在開玩笑,但對中原中也的教育不是。
“……也就是說,不論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他們都是獨立的存在,擁有自己獨立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