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裴裴!”
裴臻腳步虛浮,靈魂像是要和身體剝離般,腦袋裡全是渾渾噩噩的一片。
耳邊有人在喊他,聲音急切,又帶著欣喜。
裴臻虛弱地抬起頭,費了老半天勁,也只能從睜開的那一小絲眼縫內看到一雙手。
那雙手將他抱了起來。
“祖宗誒,你可真能跑,差點沒把我急死。”
哦,是王友全。
都這時候了,裴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他居然莫名生出了一絲幽怨,埋怨為何來找他的不是傅司晨。
王友全的步子很急,嘴裡不停唸叨著些什麼,裴臻沒聽清。
鑽心的疼痛從胸口處蔓延了開來,如同在火裡煎熬般,裴臻都覺得自己要呼吸不過來了。
這一刻,他心裡難免生出點殷切,殷切著想要看到傅司晨。所幸,王友全是去醫院的。
醫院裡依舊兵荒馬亂。
白衣大褂們忙前忙後,臉上盡是急切。見到懷裡抱著貓的王友全也只是漠然地瞥了眼。
這生死關頭,再可愛的寵物都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司晨,司晨。”王友全強硬地擠進了病房,還想問下裴臻的情況。傅司晨卻是騰地起身,急切地抱過了波斯貓。
“裴裴,裴裴……”大手輕輕罩住波斯貓的身體,男人頭低得很低,嘴唇就碰著他的耳朵,“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絲絲縷縷的溫熱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強勢鑽進了裴臻耳朵裡,又不容拒絕地在裴臻心尖上刻下痕跡。
要命啊。
怎麼越來越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