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看向慕容安的眼眸中倒是多了幾分謹慎,此子的將來不可限量。
延熙帝看著慕容安,臉上的表情緩和幾分淡淡笑道:“安兒,朕聽聞你在太學院學習過?可曾有此事?”
慕容安一聽延熙帝這話兒,之前懸著的心思到底是放鬆了下來。
延熙帝既然有心情和他拉家常,說明他現在已經是安全了。
慕容安忙同延熙帝將自己之前在太學學些什麼功課,做什麼詩詞都一樣樣同延熙帝說了。
之前延熙帝喜歡填一些清詞,慕容安便撿著延熙帝喜歡的多說了幾句,果然引起了延熙帝的興致。
這些清詞可是之前方啟沅下大力氣教授給慕容安討好延熙帝的秘密武器。
兩個人倒是圍著紅泥爐子,大有秉燭夜談的架勢。
不過延熙帝到底還是累了,命王公公將寢宮旁邊的側宮收拾出來,令慕容安住了下來。接連幾天,慕容安都幫延熙帝吸去背上的膿水,白日裡倒是與延熙帝品茗下棋甚至還清談到很晚的時候。
這一變動瞬間在上京的輿論界炸開了去,人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那個起死回生,俊美清濯的少年皇子。
其餘的那些進宮的皇嗣選拔人選卻是一個個嫉妒的快要瘋了去,這個小子是九條命的貓嗎?怎麼殺不死呢?
同時期進宮來的皇子人選們誰都沒有確定他們的身份,只有這個文文靜靜的慕容安居然搖身一變成了這座血腥宮城中的唯一的一個可以稱呼殿下的人。
延熙帝沒過幾天便從這些人中選了另外的兩個人正式舉行了過繼儀式,慕容安年齡最小卻被延熙帝荒誕的立為了皇長子,慕容祥為次子,慕容複反倒是變成了老三。
延熙帝之前的兒子們都死了,這一次倒是這個規矩,實在是帶著幾分兒戲,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
就這樣一部分小小的力量悄悄地向著慕容安這邊靠攏,此人倒是奪嫡的呼聲達到了最頂峰。
訊息傳到了葉玉珠的夜上海酒樓,一直忐忑難安的葉玉珠終於緩緩鬆了口氣。
她忙起身乘坐馬車趕到了方啟沅隱居的那處僻靜地方,一進門便看到方啟沅在收拾細軟書卷,不禁微微一愣。
“方先生?”葉玉珠將肩頭禦寒的披風忙摘了下來,大步走到了方啟沅的面前。
“方先生,你不會是要走了吧?”
“呵呵呵……”方啟沅搖著輪椅抬眸看著葉玉珠笑道,“大小姐說笑了,我倒是真的要走,是不是我出面的時機到了?”
葉玉珠臉上掠過一抹喜色忙笑道:“方先生,我們好像成功了一大半兒!”
方啟沅親自替葉玉珠泡好了茶笑道:“小安果然是個做大事的人!關鍵時刻沒有慌亂,沉穩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