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差的忙取了用刑的工具鐵笊籬過來,左緋塵緩緩捏著沾著血的鐵笊籬狠狠一揮。
雲晨煌一陣犀利的慘呼聲傳出,差點兒疼暈了過去。身上的腐肉被鐵笊籬一下子便從身體上剝離了下來,幾乎露出裡面的白骨。
即便是一邊看著的曹明德也是傻眼了,宮裡頭的那位正主子不是叫人給他傳話兒,說這個雲晨煌可是左緋塵的結義兄弟生死之交!
左緋塵居然也下這麼狠的手,雲晨煌到底是支撐不住軟軟倒在了血跡斑斑的地上。
左緋塵將鐵笊籬扔給了一邊目瞪口呆的差役卻是緩緩蹲下來看著眼前已經奄奄一息的雲晨煌,抬手攫住他的脖子。左緋塵掌心中的一包之前準備好的療傷的藥粉順著左緋塵的手掌滑進了雲晨煌的脖子裡。
雲晨煌忙按住胸口大口喘著氣,卻是將那藥粉包按住了。他曉得大哥剛才將他狠狠折磨了一番,是為了將他身上受刑後的腐肉剔除,這樣療傷的藥粉可以發揮更大的效力。
他本來一心求死,可是大哥這樣的意思是讓他好好活著嗎?難道自己還有活著的機會?
左緋塵此時卻是語氣冰涼緩緩道:“雲公子,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本相和曹大人都是領著俸祿為天子效命的朝廷命官,不是什麼狗官,你好自為之!”
他緩緩起身神態天然帶著幾分氣度雍容,卻又在雍容之姿下隱隱帶著幾分殘忍和血腥。
“曹大人,您接著審!”
曹明德看著被左緋塵差點兒打死了的雲晨煌不禁心頭帶著幾分惴惴,這個人的心狠手辣實在是非常人所能忍受。
此時一個差役疾步走到了曹大人身邊耳語了幾句,左緋塵卻是緩緩坐在了正位上將茶盞拿了起來沖一邊的謝平道:“再去沏一壺熱茶來!今兒這案子本相估計得多呆些時辰,你去弄一些酒菜我與曹大人徹夜暢飲便罷!”
曹明德聽了身邊差役的話後臉色猛地一變,隨即卻是訕笑著沖左緋塵道:“相爺,畢竟這裡是審案子的地方,酒菜就不必了!相爺也看出來了,這個雲晨煌甚是奸詐,這案子也是清清楚楚的翻不了案了。明天相爺是監斬官,相爺不若早早回去歇著,明天下官派人接相爺去法場!”
左緋塵眉頭一蹙:“這就審完了嗎?罷了!這一次主審官是曹大人您,本相自然聽曹大人的吩咐!”
他說罷緩緩起身掃了一眼曹明德淡淡笑道:“曹大人?”
曹明德一愣不知道準備走向門口的左緋塵緩緩轉過身看著他笑到底是幾個意思,不禁心頭有些訕訕。
“相爺?”
左緋塵凝視了一會兒曹大人笑道:“無妨,只是想提醒曹大人,明兒個監斬的案犯不簡單得很,萬不可出什麼紕漏。曹大人今夜還是在花船上悠著點兒喝酒,免得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