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一個新婚的妻子不拜高堂不拜夫君的?這倒也罷了,反而讓沐家人上下拜她,這簡直就是在狠狠抽打沐家人的臉面。
坐在正位上等著媳婦兒拜她的大夫人也是臉色鐵青,老夫人幾乎氣暈了過去,一邊的張媽忙將沐老夫人扶住。
大長公主神色中帶著幾分高傲和鄙夷看著沐家人道:“怎麼?你們想造反嗎?還是覺得本宮不配嫁進你們沐家?既然如此那本宮可就回宮面見父皇去了。”
“殿下息怒,”沐老夫人慣會和稀泥,只想將這事兒平平穩穩的過去,沐府免受血光之災便罷,“既然殿下累了,這便送殿下去後堂歇息。”
“罷了,”大長公主的視線卻是落在了一邊端端正正站立著的葉玉珠和沐鴻逸夫婦身上,纖白的手指點了過去道,“既然今兒本宮也算是做了一回小輩,焉能讓老夫人給本宮請安!葉玉珠你可是小輩裡頭打頭兒的一個,不若你帶著你們沐府的這些小輩給本宮行禮罷了!”
葉玉珠眼角一抽,這個賤人絕壁是瘋了!即便是一條母狗也沒有她這麼亂咬人的啊!
一邊的姚新月神色微微一愣,即便是沐府的幾位未出閣的小姐也是惱怒異常,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來。
“公主殿下,”姚新月曉得這是大長公主藉著機會將怨氣發作在她們的身上,若不是大嫂為了幫著自己和二爺的好親事,也不會徹底得罪了這個女人。她本就覺得欠了葉玉珠天大的人情,此番再讓葉玉珠跟著受辱就不妥當了。
“月兒!”沐鴻逸看著自己的妻子從人群中緩緩走了出來不禁微微一愣忙伸手想要將她拉住,卻不想姚新月沖他笑了笑還是走了出去。
“公主殿下,大嫂懷著身孕,身子不利索的很,不若我代大嫂給殿下行禮……”
“呵!姚新月你算個什麼東西?就憑你?”大公主臉上掠過一抹狠辣冷冷盯視著面前溫婉大氣的姚新月,不禁越發怒從心頭起。
眼見著大長公主大鬧沐府要將姚新月發作了去,不想門口立著的何管家稟道:“左相到!”
一眾人忙抬眸看去,之間左緋塵一襲銀色錦袍緩緩走了過來,身後的謝平手中捧著賀禮。
葉玉珠眉頭一挑,心頭不自覺的跳了跳,現在只要一看到這廝就有一種不自然的恐懼感。興許是被左緋塵整出陰影來了,左緋塵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轉眸看向了大長公主,微微一笑,只這一笑便是風華清絕。
“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大好的日子何必這麼氣自己?”左緋塵淡淡笑道,鳳眸中波光流轉的笑意卻是到不了底,給人一種邪魅難當的極致誘惑。
大長公主也不禁微微一愣神,左相很少笑,此番卻是笑得有點兒過了頭。她不是沒想過與左緋塵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之前也曾經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挑逗過幾次。但是至從上一次宮變,大長公主親眼看到左緋塵將她皇兄的腦袋一刀斬了下來之後,她再也不敢了。
這個男人連皇子的命都像收割莊稼一樣輕賤,她這個公主算得了什麼?盡管左緋塵是奉了自己母後的命替太子弟弟鏟除異己,但是那場宮變還是在她心目中留下了極為深刻的恐懼。
“相爺來喝酒便是,這件事相爺不必參合,”大長公主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