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因為要開學了,宋招娣也就沒睡懶覺。
六點半,鐘建國起來,宋招娣就跟著起來了。
兩口子到樓下刷刷牙洗洗臉,宋招娣去廚房煮粥。鐘建國端著昨兒晚上換下來的一大盆衣服去洗衣服。
到壓水井邊,鐘建國直起身子,看到對面的人,樂了,居然能碰到個同類——懼內。隨即大聲喊:“沈團長,洗衣服呢?”
啪嗒!
沈宣城手裡的衣服掉在地上,臉色大變,表情慌亂,往四周看了看,對上鐘建國的視線,連忙說:“不是,不是,你看錯了,我就是幫著晾衣服。”
鐘建國見狀,扯了扯嘴角,洗衣服還怕別人知道?比他還慫啊。於是故意問:“是嗎?衣服是你愛人洗的?”
“對,對的。”沈宣城連連點頭。
鐘建國看一眼盆裡的水,差不多了,往水裡倒點洗衣服,就踮起腳往隔壁看:“你愛人洗的不行啊。泡沫都沒沖幹淨,不能晾,得再洗洗。”
沈宣城低頭一看,心裡納悶,這個鐘團長的眼神怎麼這麼好?再次抬起頭,故作鎮靜:“是嗎?我不知道,那我再壓點水沖沖。”
鐘建國輕咳一聲:“是得好好沖沖,不沖幹淨,穿在身上難受。”說完,坐下來就捂著嘴爆笑。
“你可真夠壞的。”宋招娣拿著篩子出來摘菜,正好看到鐘建國一臉壞笑,正想問他笑什麼,就聽到沈宣城漏洞百出的話。
聽出沈宣城很怕人知道他洗衣服,宋招娣就沒出去,打算過一會兒在出去摘菜。
鐘建國咳嗽兩聲,清清嗓子,小聲說:“別胡說八道。我是見沈團長不懂,教他呢。”
“你懂。”宋招娣瞪他一眼,無奈地說,“你是個當爸爸的,就不能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鐘建國聳了聳肩:“孩子又沒起來,看不到他爸這一面。”往隔壁看一眼,“沈團長蹲下來了,你去摘菜吧。待會兒叫大娃起來幫你燒火。”
“不用了。”宋招娣道,“炒一盆青菜,一會兒就好了。”怕沈宣城不自在,宋招娣挑幾棵生菜就回屋。
鐘建國見三娃和大娃的褲子很髒,想一下,翻出棒槌,把褲子撈出來放在青石板上,砰地一聲下去。
鐘大娃坐起來:“床塌了?”
“沒有塌。”更生也驚醒了。
自立拿著棉褲:“下去看看。二娃,三娃,別睡了。”
沈宣城的身體一趔趄,連忙撐住地,又聽到“砰”的一聲,踉蹌了一下,站起來就想找鐘建國問,出什麼事了。抬眼望去,鐘建國拿著一個木棍,在捶什麼東西。
踮起腳,看清楚地上的東西,沈宣城下意識揉揉眼,東西沒消失,鐘建國也在,不敢置信地問:“鐘團長,你,你怎麼在洗衣服?”
“我一直在洗衣服啊。”鐘建國反問,“怎麼了?”
沈宣城張了張嘴:“沒,沒怎麼。就是,怎麼不是你愛人洗衣服?”
“我們家的衣服都是我洗。”鐘建國挑了挑眉,“比不上你,你愛人洗衣服,你幫著晾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