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答案, 白漠輕體內的弒神鼎突然嗡嗡作響,泛起的青芒如破竹之勢向周圍釋放, 蕭刑驀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懼意。
用神識去看, 弒神鼎上的銘文隨著青芒慢慢浮出鼎壁, 聚在鼎中的靈氣帶著神息湧進銘文裡,青芒以可見的速度緩緩轉為霧白。
蕭刑從位置上起來, 轉眼走到白漠輕跟前拉住了她的手, 皺眉問道:“怎麼回事?”抬起頭對上的卻是白漠輕茫然的表情。
白漠輕也不知道這鼎怎麼回事,鼎與神魄已經融為一體,她能得心應手地控制弒神鼎, 這樣失控的場面很少出現, 應該說從未出現過。
運修為『操』控弒神鼎, 將弒神鼎釋放出來的氣息和威壓悉數收斂, 白漠輕暗暗吁了口氣,怕蕭刑擔心,開玩笑般淡然說道:“大概是想到司寇言了,這鼎討厭她。”
話一聽就能聽出真假, 蕭刑知道白漠輕擔心自己會胡思『亂』想才故意這樣說,不放心地將神念探進了白漠輕的神臺。
浩渺的神臺幽隅寧靜, 縈繞的靈氣像湛藍的湖水又像明淨的天空, 只有一個小白漠輕在這裡面待著,看到蕭刑進來, 小白漠輕起身向她飛了過去。
亦步亦趨的弒神鼎跟著飛到了她們上方, 小白漠輕抬手攤開掌心, 弒神鼎迅速縮小落到了她手上。
鼎變得如拳頭大小,看起來就像古時喝酒的青銅酒爵,白漠輕把弒神鼎遞給蕭刑,笑著說:“阿刑,給。”很放心地把鼎交給蕭刑。
蕭刑沒有接,鼎是萬器之首,弒神鼎的威力更是深不可測,仙神都能弒殺,就算確定白漠輕不會對她做什麼,蕭刑也不敢隨意在器主體內觸碰神器。
隔著白漠輕的手打量了片刻,蕭刑退出了白漠輕的神臺。
她的神情舉動全落在白漠輕眼裡,在蕭刑退出去的一剎那,白漠輕抬起了手,隱在體內的弒神鼎隨著她的動作從神臺出來出現在了她掌心上,白漠輕拉起蕭刑的手把弒神鼎本體放到她手上,“這麼不信任我?這鼎傷了誰都不會傷到你。”
蕭刑挑眉,“不是不信你,是怕它失控。”將弒神鼎捏在指間仔細端詳。
鼎在體內和體外看起來一樣,實則在神臺內的弒神鼎才是完整的鼎,此刻弒神鼎在手裡,蕭刑卻感覺不到它的威壓和神息。
蕭刑在打量鼎,白漠輕在打量她。
蕭刑的手纖細修長,捏著弒神鼎的姿態優雅淡定,白漠輕看著她的手,將目光挪到蕭刑臉上掃了眼她認真的雙眼,輕聲回答她之前的問題,“司寇言一直在等我回十一重天。”
話剛落,白漠輕就感受到了鼎上傳來的壓力,捏著弒神鼎的手指因用力有些扭曲泛白,白漠輕握住蕭刑的手,“我哪裡都不去。”
界與界之間有通道,如果不走通道而是撕裂空間擅闖界域,沒有上神的修為或者雲夙的空間之法,估計沒半個小時就被罡風消融了。
她可不敢把『性』命交給司寇言這種『摸』不清真實目的人。
就算要回十一重天,也該是和蕭刑一起回。
一句話蕭刑的心情變得輕鬆美好,卸去手上的力道說:“知道你離不開我。”把弒神鼎還給白漠輕。
弒神鼎不止一次溝連神界,今天的失控大抵也與神界有關。
鼎化成一灘光隱進白漠輕手心,蕭刑回到皮椅上坐著,拿起手邊的鋼筆旋開筆蓋,笑意盎然地看著白漠輕,“白秘書能為我泡杯茶過來嗎?”
掃了眼桌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需要審批簽署的檔案,抬眸說:“然後和我一起處理這些檔案。”
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白漠輕泡了兩杯茶,一杯給蕭刑,一杯給自己,然後坐在了蕭刑身邊。
辦公桌很大,兩個人伏案辦公綽綽有餘,蕭刑將一疊不重要的內部審批資料放到白漠輕面前,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白漠輕瞟了一眼,電話機上顯示的四位數字,是溫秘書辦公室的內線,不由好奇地看著蕭刑,阿刑找溫秘書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