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陽光變得透明, 司寇言伸手勾弄琴絃,琴絃顫動, 錚錚作響, 周圍的景象像高速行駛的列車快速掠過, 轉眼間,變成了一片平坦開闊的草地。
蕭刑環顧了下四周, 遠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川, 旁邊不遠處有片無垠的樹林,一棵棵高聳入雲的大樹枝葉繁茂濃廕庇日,她們的身後潺潺流水聲清越地傳到她們的耳朵裡。
沙發傢俱全部消失了, 但是司寇言的古琴依然在, 只不過那下面的茶几變成了一方棕『色』琴桌, 司寇言的手指撫在琴絃上, 白漠輕打量地看著司寇言的手和她手下的琴,片刻後似看出其中門道,抬頭問司寇言,“這裡是琴造出的幻境?”
雖然是問句, 心下已經有七八分肯定。
“嗯。”司寇言沒有否認,在她嗯了一聲後, 一方青鼎倏地出現在她面前, 白漠輕祭出了弒神鼎。
人和鼎已經合二為一,白漠輕能隨心所欲地『操』縱弒神鼎, 弒神鼎綻著耀眼青芒釋放著懾人的氣息旋浮在空中, 隨時準備取走司寇言的『性』命。
白漠輕眼裡的警惕讓司寇言難過, 司寇言苦笑,轉身盤腿在琴桌前坐下,雙手按壓在琴絃上側頭看著白漠輕,“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她眼裡的難過真真切切,白漠輕些許猶豫後回答她說:“你的所作所為沒辦法讓人相信。”
意料之中的回答。
司寇言笑著搖了搖頭,“你的記憶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復呢?”聽起來像是在問白漠輕,又像是在感慨。
揮手收起古琴,變出一卷舊黃的羊皮卷放在琴桌上然後慢慢展開,“這是這一界上古時期留下的古卷,上面畫了雪域設下的結界大陣。”
雪域山系綿延千里,首座山名叫空桑山,山中不長草木,一年四季都下雪,那裡有第一道陣法。
世間有許多人對高峰存在嚮往,這常年被白雪覆蓋的空桑山自然也是眾多人攀登的目標之一,然而至今沒有凡人能登上空桑山頂,只有修仙者能穿過結界陣法登上空桑山。
空桑山之後,是凡人看不到的整個雪域山系,在山系的最中央,有一座高與天接的山,修仙者叫它雪域之巔。
御劍飛行或者乘奔御風到雪域之巔,要穿過劇烈的罡風,修為低的修仙者或者妖修,一不小心就會被罡風奪走『性』命。
蕭刑掃了眼地圖上雪域裡的各個陣法,不解問道:“看這個做什麼?”她們幾人想要去雪域之巔是很簡單的事情,那些陣法對她們來說形同虛設。
司寇言瞥了蕭刑一眼,指著圖上一個陣法說:“這是聚龍陣,暗合天上二十八星宿,聚集在裡面的靈氣比其他地方的靈氣純淨。”手指往旁邊移動兩寸,指著正中央的雪域之巔,抬起頭對蕭刑和白漠輕說:“引聚龍陣裡的靈氣到神器裡,或許能在這一界和十一重天之間開啟一條通道。”
蕭刑聽了,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你什麼意思?”
明知故問的問題,司寇言笑了起來,反問蕭刑:“還需要我明說嗎?”
雙手交攏在身前緩緩拉開,雪域山系的幻影慢慢出現在幾人眼前,是綿延千里的廣闊雪域山系的縮小版,而幾人的位置正好將雪域之巔包在中央。
司寇言在雪域之巔和天空之間比劃了一下,“這裡是離神界最近的地方,不論是去十一重天,還是去其他八重天,從這裡去都是最容易的。”
弒神鼎在這時嗡嗡震響,司寇言弄出的幻境消失,雪域幻影也隨著慢慢消融在空氣裡,周圍景『色』又恢復成原貌,滿滿的現代化氣息。
將弒神鼎收回體內,白漠輕握住蕭刑的手,對司寇言說:“不用這麼麻煩,我不回十一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