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手上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回過頭,隔著屏風往裡看去。
只見坐在紅木椅子上的男人捻滅了手裡的香菸,視線悠緩地掃過跟前的幾個男人:“各位繼續,我先失陪了,至於合作,以後有機會再談。”
說完便站起了身。
幾個男人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接著都陪著笑臉起身相送:“顧總您慢走,後會有期。”
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經過今天這場,以後怕是都沒什麼機會再跟顧氏合作了,能繼續在地產業立足就已經是萬幸了。
陸清越站在門口看著緩步朝她走過來的男人。
許多年後,她都記得這一刻的情景。
夕陽金色的光線落在他的身後,給他頎長的輪廓度了層金邊,英俊挺拔,溫淡冷貴,就像降臨在凡塵救苦救難的神砥。
直到男人走到跟前,她才回過神,低聲喚了句:“顧先生。”
顧謹言淡淡地睨了一眼,她身上濺了無數紅色斑點的米白小西裝,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扔給她:“還不走,在這兒沒待夠?”
陸清越抱著衣服愣了幾秒,才急忙邁著小碎步跟了上去。
陳軍站在門口看著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兩個人,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回身就踹了姓丁的一腳,撒氣地咒罵道:“這下全砸在你手裡了,早晚他媽被你那點色心害死。”
酒莊門外,陸清越抱著衣服一路小跑著跟著男人的步伐,直到那隻修長漂亮的大手去拉車門。
“顧先生……”
她輕聲喊道。
顧謹言一手搭在半開的車門上,轉過身,目光溫淡的看著她:“怎麼?”
陸清越低著頭走到他的近前,雙手將他外套遞了過去:“今天謝謝你替我解圍。”
顧謹言看著女孩兒低垂的眉眼,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簡單地嗯了一聲,也沒接衣服,彎腰就上了車。
陸清越舉著衣服站在原地,有點茫然地看著已經坐進車裡的男人:“顧先生,你的外套……”
顧謹言高大身軀靠上椅背:“上來。”
陸清越:“……啊?”
他目光淡淡睨過來:“聽不懂話?”
陸清越下意識回答:“聽得懂。”
但是這麼明目張膽地讓她上車不會被人說閒話麼?
畢竟她的名聲不太好。
不過這些話只是放在心裡想想,便抱著衣服坐了上去:“謝謝顧先生的順風車。”
這個酒莊已經在遠郊,她剛才出來的一路都在犯愁若是打不到車怎麼回去。
結果男人卻沒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