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這姑娘已經繞到了她正對面,揭開食盒的蓋子深呼吸,用手扇著香氣往鼻子裡送,心情甚美:“來找我哥啊?”
宛遙點點頭,繼而打量周圍這暴風雨後的寧靜,聲問:“又吵架了?”
項圓圓揚起眉,撿了最上面的那塊煎餃放進嘴裡,“那可不,他們爺倆有不吵的時候嗎。”
她覺得也是,“那捱打了?”
“我爹沒揍動,只抽了幾下,這會兒人在祠堂關禁閉呢。”肉餡還燙著,項圓圓吃得滿口哈氣。
宛遙拉住她手臂,“他身上有贍,怎麼不攔著項伯伯點兒啊?”
面前的人非常胳膊肘往外拐地邊吃邊舔手指,很是不以為意,“沒關係,我哥年輕嘛,肉皮實著呢,揍兩頓不要緊……哇,這燒鵝賊香,你做的啊?”
宛遙應了聲是,下一瞬她便徒手抓了片最大的。
“……”
親妹妹!
項家的祠堂供著列祖列宗,高香日夜不斷,是以屋內常年瀰漫著一股散不去的燭火味道。
宛遙撥開門進去時,項桓正坐在地上把系簾子的綢帶百無聊賴地撕成條,身後的光驟然照到腳邊,他反應極快,抄起一旁的矮凳子準備扔過去——
視線在望見宛遙的那一刻又堪堪頓住,眸中的狠厲逐漸往下消退。
他收了一身的戾氣,隨手將凳子丟到一邊,竟有些許頹唐地把胳膊搭在膝上,微微別過臉,開口沉沉地:“我餓了。”
“平日裡睡覺怎麼樣?”她問完,餘光卻不經意掃向一遠處坐著喝茶的那兩個人,仍是一高一矮,相貌平平無奇,周身壯得像頭牛,和四下咳得快上的病患們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反差。
二人冷不防碰到宛遙的視線,便趕緊簇無銀三百兩地避開。
她忍不住皺眉。
“平日啊?倒也沒什麼,就是夜裡三更左右得醒來一回。”
“老人家耳鳴是腎氣不足所致。”宛遙挽起衣袖,“兩手蓋耳,以掌根揉耳背即可……來,您把眼閉上。”
對方依言閉目。
她將其雙耳覆住,輕輕按揉耳竅,節奏舒緩適宜,如此約莫過了半盞茶,老婦隱約感覺耳朵眼中有些發癢,就在此刻宛遙提醒道:“可以了,您睜開吧。”
她撤回手的同時,耳目驟然通明,連視力都清亮許多。
“這會兒耳中還嗡嗡叫嗎?”
“好多了,好多了。”她轉過來連連頷首。
宛遙笑笑,“回家後,若再有耳鳴就照我方才的樣子做,堅持一個月便能痊癒。”
“謝謝啊,謝謝。”
“我現在給您通一下經脈,把手伸出來。”她從抽屜中取出金針,正要紮下去,旁邊就聽到兩個等候的年輕男子在閒談。
“今日城郊怎麼那麼多的官兵?擂鼓震的,又在演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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