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過來人,奉勸項兄弟你幾句——不該管的事不要管。”
“長安城可不是你項家府邸,能夠堂而皇之的忤逆不道,任性妄為。”他居然還在講,有恃無恐地撫弄扇面,“項侍郎貫來是要臉的,倘使傳出去,可別又讓人像幾年前那樣,你有娘生沒娘養,多難聽啊……”
拽著的那條胳膊猛然一用勁,掙脫開來。
宛遙這次是實在拉不住,左右站著的兩位又無動於衷,她眼睜睜地看著項桓走過去。
梁華一柄摺扇才優雅撫了個來回,甫一抬頭,堅硬如鐵的一記便硬生生砸在他鼻樑上,瞬間就是個昏地暗,不省人事。
梁司空家的公子當街捱了打。
這個訊息幾乎是半就傳遍了好幾個坊,在朝臣中更是鬧得沸沸揚揚。不為別的,打饒是項桓——剛從戰場上回來的虎豹騎副將,五不到便開始重操舊業,而且比起從前有變本加厲之勢。
梁家自詡威望甚高,何時受過這種委屈,梁司空面對一屋子哭哭啼啼的婦人,無疑是火上加油,只覺全家都遭到了侮辱,當即勃然大怒,抄起筆連夜寫奏摺,準備和項家拼個你死我活。
項南得知了事情始末後就立即備車上樑府請罪,打算息事寧人,表示要錢給錢,要藥給藥,要兒子也能拎上來您隨便打,當然前提是拎得動。
但梁司空偏偏也是個倔脾氣,不接受就不接受,非得上朝讓陛下評評理,擺明了不給臺階。
一時間兩家人都是心神難定,不得安寧。
唯有宛家對此津津樂道。
宛經歷提起項桓,眉目間便是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時候不安分,長大了也不安分。還以為他能在軍營裡磨礪出像宇文將軍那樣的性子來,果然啊,冉底是本性難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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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遙吃不下飯,隨便扒了兩口,一個人偷偷貓進廚房,撿出個大食盒往裡裝飯菜。足足疊了有兩層高,她才把蓋子合攏,一轉頭就對上宛夫人那雙能飛刀子的眼。
畢竟知子莫如母,她當下就瞧出來了,指頭在她腦門子一戳,語氣裡滿是恨鐵不成鋼,“你又要去找那個臭子?”
“他都多大個人了,還非得你照顧麼?”
“娘……”宛遙被她戳得直往旁偏,手中倒還沒忘護那籃子菜,“這事怎麼也是我害的,我若是袖手旁觀,那就太不仗義了。”
“你一個姑娘家,仗什麼義?”宛夫人咬牙蹦字兒,“回頭讓你爹知道,不打斷你的腿!”
她已經把食盒抱在懷,趁機往外跑,“那您同他我睡下了。”
“誒——”
此時的項家後宅剛經歷了一場崩地裂般的風波。
項南發現自己對於次子始終是無能為力,他怒氣衝衝地從梁府吃夠了閉門羹回來,立在堂前狠狠訓斥兒子。可沒想到他根本毫無悔過之心,反而還自覺有理,兩個人又是久違的爭鋒相對。
最後不得已,他命人請了家法。
府上長輩勸阻,親戚攔架,他把刺鞭拿在手,然而項桓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退後一步,驟然繃緊周身的肌肉準備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