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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冷不防碰到宛遙的視線,便趕緊簇無銀三百兩地避開。
她忍不住皺眉。
“平日啊?倒也沒什麼, 就是夜裡三更左右得醒來一回。”
“老人家耳鳴是腎氣不足所致。”宛遙挽起衣袖,“兩手蓋耳,以掌根揉耳背即可……來, 您把眼閉上。”
對方依言閉目。
她將其雙耳覆住, 輕輕按揉耳竅, 節奏舒緩適宜,如此約莫過了半盞茶, 老婦隱約感覺耳朵眼中有些發癢, 就在此刻宛遙提醒道:“可以了,您睜開吧。”
她撤回手的同時,耳目驟然通明, 連視力都清亮許多。
“這會兒耳中還嗡嗡叫嗎?”
“好多了,好多了。”她轉過來連連頷首。
宛遙笑笑,“回家後, 若再有耳鳴就照我方才的樣子做, 堅持一個月便能痊癒。”
“謝謝啊, 謝謝。”
“我現在給您通一下經脈, 把手伸出來。”她從抽屜中取出金針,正要紮下去, 旁邊就聽到兩個等候的年輕男子在閒談。
“今日城郊怎麼那麼多的官兵?擂鼓震的, 又在演武嗎?”
另一個奇道:“你還不知道麼?陛下犒賞三軍, 輟朝三日以示慶祝,這會兒開了西郊獵場在打獵呢。”
“三軍全都在?那淮山不得被他們掀掉一層皮啊!”
“你傻呢。”後者鄙夷道,“能陪陛下打獵的,自然是軍中的精英。”他豎起食指,“怎麼也得是中郎將往上數……”
“西郊獵場……”宛遙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
自打前見過項桓之後,已經好幾日沒有他的訊息,也不知他封了個什麼。
“姑娘,姑娘。”對面的老婦喚了半,她才回過神,後知後覺的“啊”了一聲。
“你這針還扎不紮了?”
宛遙不經意一垂眸,發現金針牢牢地被她旋進了木桌裡,忙飛快拔起來,心虛地朝人家抱歉:“對不起啊。”
老婦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大概也是不太明白這個姑娘的手藝為何時好時壞的……
早春時節萬物復甦,林子裡的大夢初醒的野物撒丫子滿地跑,空氣中交織著箭雨疾馳的聲音。
一隻才從洞內冒頭的灰兔在四下的重重危機裡瑟瑟發抖,剛探頭探腦地邁了一步,就被迎面而來的一支箭矢斜穿了心口,當場喪命。
那馬匹卻並不停歇,途徑此處時,馬背上的人只輕輕彎腰一提,便將獵物撈在手,身後是盈箱溢篋的飛禽走獸。
餘飛開弓慢了半拍,見狀不由有些酸溜溜的,眼見項桓拎起野兔打量,忍不住:“哇,你也太狠了,兔子這麼可愛,幹嘛要殺兔子?”
揹著長.槍的少年微轉過身,“你的馬也很可愛,為什麼要騎它?讓它騎你啊。”
他收起獵物,驅馬前行時還不忘撂下話,“別裝了,這輩子做的孽還少了嗎?就算去打牌位供起來,整個祠堂都不夠你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