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時,宛遙大大舒出一口氣,那裡頭四面八方都是雷雨降臨的前兆,待久了好似渾身帶電,哪兒哪兒不自在。
儘管臨陣脫逃不太夠朋友,但很難梁府中是否藏有宮內的眼線,還是留項桓一個人多和梁華親近親近,算是完成任務吧。
宛遙站在門前,有幾分擔憂地側頭看看,到底端碗盤走了。
雖然是“奉旨看護”,梁家倒也沒真敢把他們倆當下人對待,才出院子沒多久就有丫鬟前來接她手上的藥碗。
“姑娘辛苦,剩下的由我打理便好。”
宛遙道過謝,“帶我去拿些吃食,清淡些的。”
兩人一前一後穿廊過橋,梁府的家眷大概不很待見他們,早早的關窗掩門避事去了,路上偶有遇到的也只是點頭示意,連招呼都省了。
這麼一路行來反而感受到難得的清靜。
宛遙剛送走一位貌似侍妾的女子,後面就見得三兩個手託草藥的婢女疾步而來。她略停住腳,出於行醫的習慣,自然而然地問道:“這些都是梁大公子的傷藥嗎?”
她隨口問,本以為對方也會隨口答,卻不想領路的丫鬟只是笑笑,不動聲色地岔開:“姑娘,庖廚在左手的方向。”
宛遙聽了這話,才認真打量起面前的侍婢。
雖貌不驚人,但舉止有素,那笑容活似刻在了唇邊,看久了莫名有種陰冷難受的感覺。
她將目光落在那些裝於碗中,成把成把的藥草上,極快的一掃,繼而淡淡笑道:“好。”
而另一邊,梁華的臥房內。
項桓正煩躁地坐在桌前,手指幾乎不停地在上面輕叩。
不遠處的梁公子則兩手交疊在胸前,躺得很是安詳。他傷了肋骨,短時間內無法正常行動。
床頭擺放的藥瓶還一件沒碰過,項桓覺得宛遙已經離開有些時候,不定就該回來了。為了耳根子的片刻寧靜,儘管內心牴觸,他仍舊不情願地走到床邊,一把抓過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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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華僅剩雙目直勾勾地將他盯著,眼中有對即將到來的未知之事的恐慌。
項桓也不跟他扭捏,利索地解開繃帶,梁公子的體型較為瘦削,近日又少食多睡,摸上去更為硌手。
他一邊給這塊排骨擦拭,一邊悲哀的想:
自己居然也淪落到給一個大男人上藥的地步。
要是讓虎豹營裡那群被他揍過計程車卒看見,還不得笑上一整年!
正面的傷很快處理完畢,眼見著要翻面了,項桓本就沒耐性,又嫌麻煩,索性伸手打算把人拽起來,迅速敷衍了事。
也就是在梁華噌然而起的同時,兩人都聽到了一聲不大不的脆響,喀咯一下,疑似何物碎裂。
四目相望片刻。
對視沒有持續太久,一道慘叫即將爆發,幸而項桓動作極快,用包紮的巾布飛速堵住梁華的嘴。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