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舟開門見山:“打聽到什麼訊息?”
“你求我,求我我就告訴你。”段雲開笑嘻嘻道。
陸停舟靜靜看他一眼。
段雲開撓撓臉,自覺沒趣地抱著胳膊往桌邊一靠。
“池家人的確到處在找池六娘,池六娘一直在外面和他們兜圈子,沒有露面。對了,離開你這兒以後,她先去別的居士那兒換了身衣裳,是個耳聾的老婆婆,不知道她是池家人。”
段雲開很是佩服這位姑娘的心細,若她尋的是別人,恐怕會暴露行蹤,但那老婆婆耳聾口拙,哪怕池家人找上門,也問不出她的去向。
“她對這裡很熟,以前應是來過。”段雲開從腰上的荷包裡摸出一顆幹棗,丟進嘴裡嚼了嚼,又道,“一炷香之前,池弘光去山門外迎接三皇子,他們剛進門,烈國公就到了。”
陸停舟目色一閃:“烈國公?他來做什麼?”
“烈國公押了一大口箱子過來,他是習武之人,我沒敢靠太近,聽著像是什麼屏風,要拿來找人補繡。”段雲開道,“池家的丫鬟找到池六娘,聽兩人的意思,國公府的屏風是遲六娘讓人送來的,但她並不知道烈國公會親自上山。”
陸停舟抬手搭在窗沿,指尖輕釦了兩下,忽然道:“今晚不走了。”
段雲開一愣:“你頂頭上司還在京裡等你,你不趕著回去述職?”
“天色已晚,我明日再走也不遲。”陸停舟道。
“你留在這兒想幹嘛?”段雲開好奇,“幫那個池六娘?”
陸停舟搖頭。
他望著天邊的落日,眯了眯眼:“我想看看,今晚的凌雲寺會唱什麼大戲。”
日暮西山,飛鳥投林。
池弘光從三皇子屋裡出來,聽見家丁的稟報,又驚又疑。
“你說六娘已經找到了?就在國公府的院子?”
“是,六娘讓玉珠傳話,說她今晚要補繡給太夫人的屏風,讓大郎不要擔心。”
池弘光皺眉:“難怪烈國公親自上山,原來是因為這個,可是六娘怎會突然想起補繡屏風?”
池依依繡坊的事從來不瞞他,他知道烈國公府在晴江繡坊訂了壽禮,昨日便已交付。
這扇屏風由池依依親自操刀,花了整整半年工夫才繡好。
他今日帶池依依上山,正是以心疼妹妹為藉口,把她騙到凌雲寺來。
誰知一切都已安排妥當,偏偏在今日下晌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