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不解釋，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又當做是我吸乾了他的生機，這種罪我可不背。”
“而且他的靈魂跑了，會找活人借屍還魂，繼續活下去，繼續作惡。”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但那都是你們的事情了，跟我無關。”
“你們該走了，把她也帶走。”半天過去，看我們無人說話，山鬼又開口驅趕我們離開。
“我不走。”
可不待我們開口，女孩便反駁出口。
山鬼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你難道真的想讓我把你吃掉？”
“你是山神你不會的。”女孩此時眼中那崇拜和之前的害怕判若兩人，我抽了抽嘴角，“你不會真的把他當做山神了吧？”
“這不是你說的嗎？”她對著我眨巴眨巴眼睛，單純無比，讓我噎住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
“呵呵~”山鬼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我白了他一眼，求救的目光落在宋之一身上。宋之一無奈的搖搖頭，不過還是開了口，“他不是山神，是這山裡的山鬼…”
他到底為不為惡，我們都不清楚，可宋之一還是把山鬼的身份和來龍去脈跟她講了清楚。
女孩似乎懂了，有些失望的癟著嘴，眼裡泛起了淚花，“如果村民們知道沒有山神，一定會很失望，很難過的。”
她說的很有道理，迷信是骨子裡的，信仰也是那些村民們的傳統，如果我們告訴他們這山裡其實沒有山神保護他們，只有一個山鬼？他們會不會信不說，這是在摧垮那麼多村民的心靈…
“看我做什麼？我又不可能真的娶了她。”感受到我們整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山鬼防備的冷哼道，“而且，就算我娶你們會放心？不怕我生吃了她？”
“我不怕。”又是女孩先開的口，甩開我的掙脫，小跑到山鬼身邊，紅著臉道，“你吃了我吧。”
“你就真的不怕？”山鬼挑眉。
女孩猛地搖頭，“不怕，只要不讓村民們失望。不管是山神還是山鬼，只要能保佑村民們，就都是好人，我相信你不會是壞人對嗎？”
她的話讓在場的我們都陷入沉默，她很單純，可也正因為單純才看透事情的本質。
我歪頭望向山鬼，長的不錯，只是眉間眼角都帶著邪魅，陰氣繚繞，怎麼看都不像好人，能信嗎？
“宋之一，江燼我們怎麼辦？”最終，我還是壓低聲音詢問著兩人。
江燼和宋之一相視一眼，同時又望向山鬼，似是做了什麼決定。山鬼立刻防備起來，“你們不要打什麼歪主意，我雖然不害人，可也不能帶個活人在身邊。”
“那我可以死。”
“死了魂魄是會被冥獄鬼差帶走去投胎的。”
女孩的單純讓山鬼都有些頭疼，可他剛一說完，女孩便低頭哭了起來，怎麼鬥止不住。
“我們信你這一次。”宋之一終於開口，對山鬼道，“師父說過，善者，妖魔也可以修成正道，陰靈應該也如此。只要你為善，不害人，我便不殺你，如果你以後作惡，我一定把你挫骨揚灰。”
如此，經過一陣商討，我們一律同意把女孩交給山鬼，而女孩也是自願，我們無法扭改她的執念。山鬼被她哭的怕了，不得不同意，可卻怎麼看怎麼不願意，但又無法。
女孩破涕為笑，臉上充滿紅暈，眼底多了些愛慕之意。
有些時候，無論鬼神又或者是人，第一眼便讓人沉淪了，她以一顆單純的心一見鍾情愛上了他，無論他是鬼是神，她都甘願死亡甚至被其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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