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綰去阮府,除卻阮負,其餘的人都在,因和阮負的親事作廢,阮府的人對寧綰的態度竟好起來,就連阮升的臉上都帶了笑意,還留寧綰多坐一會兒。這一會兒就是下午過後,等到寧綰回去,宅子裡的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寧綰才剛邁進去屋子裡,那人手中端著得茶杯就重重擱在了桌上。
不高興道,“不是知道我過來了嗎?怎麼還在外邊待那麼久,故意將我晾在一邊不是!”
“你又沒說你來,我怎麼知道你來了。”寧綰淨手,一面拿了帕子把水珠,一面走到李南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你說怪不怪,我這巴巴的跑來找你,被你無視了,甩在這宅子裡半天,你不知錯就罷了,還生起氣來了。”李南霍地的站起身子,斜斜瞪著寧綰,“不歡迎就算了,走就走,這長陵國還能找不到個容身之所了?”
寧綰喊,“蒹葭。”
“別留我,要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留得一時又如何,與其看上三兩眼就生厭,不如隔得遠遠的。”李南說。
寧綰嗤笑,“誰說要留你了,我是怕你走錯路,一不小心進了後院的廂房,特意讓蒹葭送你出去。”
“哼,走就走,誰稀罕了。”李南委屈的咬著唇角,腳步卻是一步也不挪。
蒹葭捂著嘴笑,將李南按了坐回椅子,說,“王爺莫生氣,小姐逗您的。阮府備了好酒好菜招待,小姐藉口身子不舒服,可是隻吃了點點心墊肚子,就等著回來陪您用飯。您要是走了,餓著自己不說,就不怕餓了我家小姐?”
李南臉上的笑容已經藏不住了,卻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瞥一眼寧綰,說,
“這可不是我死皮賴臉非要留下,是你們自個兒求我留的。若是看多了膩味,那也是你們自找的。”
寧綰搖頭苦笑。
這段日子沒見面,李南的孩子心性越發嚴重了,真是半點都不饒人的。
比之前長得高了,稜角分明的,是大人模樣了,只是瘦了,也黑了,可見在泰安國的這些天過得並不如意。
寧綰心疼道,“泰安國也亂著,聽說是離不得你的,你放著正事不做,跑來長陵國做什麼?”
“泰安國又不是我的國,能辦事的人一抓一大把,又不是離了我就不能活了。”李南說了這麼一通,語氣突然酸了起來,“堂堂允王爺,國之棟梁,這麼個大忙人都將手頭上的事情全部放下了,我又為什麼不能?我看吶,有的人不歡迎我,不是因為怕我耽誤了我的事情,是怕我壞了她的好事兒,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了那麼久的夫妻,有情分也是在所難免的。”
正巧蒹葭進來請兩人用飯,聽了李南酸溜溜的一番話,不由失笑。
道,“王爺說這話就是故意要讓小姐難過了,小姐對王爺,那可是真心的好,縱使嘴上沒說,心裡面也是惦記著的。哪能像是王爺說的這樣沒心沒肺,也是小姐大度,要換了奴婢啊,早都生氣了。”
李南撇撇嘴,佯裝不在意,卻是歡天喜地的跟著寧綰去用飯了。
用了飯,也是一刻不離的糾纏著寧綰,說這說那的,恨不得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寧綰聽。
直到天黑,也沒有要離去的意思。
因為李洹晚上是住在宅子裡的,怕兩人撞上,寧綰也不敢留了李南住下。
只能將李南安置在了其他的宅子裡住下,哪知李南卻是纏著寧綰下棋,說什麼也不走。
下了一會兒棋,李南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與李延的關系該是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