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的你當然這樣說。”韓雲霏說，“你是不是還想著，如果找到了喜歡的人，就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沒辦法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回過頭去喜歡允王爺。反正允王爺有權有勢，又一心一意的對你，不管你什麼時候回頭，他總願意接受你的。”
寧綰尚未反應，伊人已經取下腰上軟劍，橫在了韓雲霏的脖頸上。
“韓雲霏公主，希望你時刻注意自己說的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要分得清楚。”伊人面色不善的說，“主子對你客氣，可是我們不會對你客氣。”
韓雲霏怒色有所收斂，卻依舊是怒氣難收，她瞪著眼睛看著寧綰，那目光，似是要將寧綰拆之入腹。
伊人面色沉沉，手中的軟劍竟是朝著韓雲霏光滑脖子劃了去。
“伊人！”寧綰慌忙道，“你出去。”
伊人雖猶豫，但到底是寧綰說的話，不敢不從，她收了軟劍，退到屋外。
韓雲霏看了寧綰一眼，冷哼著別開了臉。
寧綰卻是走到了韓雲霏的面前，食指挑起韓雲霏的下巴，道，“雲霏，你或許不瞭解我，我這人若是心狠手辣起來，什麼都不會在意的。”
韓雲霏被寧綰逼著看向了寧綰的眼睛，只不過一眼，就被寧綰眼中的寒意所嚇到。
寧綰待她，向來是溫柔的，溫聲細語不說，連眼神都是溫順如小鹿，所以她從不覺得寧綰脾氣不好，甚至覺得寧綰敢對李洹下手，不過是仗著李洹的喜歡，恃寵而驕。
可此刻，她從那雙再柔軟不過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意，沉沉的，像是面對著一個再陌生不過的人，但她有一種感覺，只要她敢這麼任性下去，寧綰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對她動手。
允王妃是得罪不起的人，有人這樣說。
那時她想，有允王爺護著，不管是哪個女人，都沒有人惹得起吧。
可此時此刻看來，不是允王妃是得罪不起的人，而是寧綰是得罪不起的人。
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寧綰對待李洹，本就太過分了。難道允許寧綰做就不允許她說嗎？
“我且不問你有什麼資格去在意我對允王爺做了什麼，不問你的身份，不問你的立場。”寧綰揚唇輕笑，手指摩挲在輕薄的面紗上，她道，“我打允王爺一個巴掌就讓你如此的氣憤，氣憤得連當前的局勢都顧不得，氣憤得將你父親的性命拋到九霄雲外，氣憤得連我這個表姐都不願意好臉色相對。若你知道我三天兩頭與他爭吵，三天兩頭不給他好臉色，甚至連房門都不讓他進，從來都不願和他親近，你豈不是要氣死了？”
韓雲霏雙目瞪圓，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張皇的和寧綰對視，腦子裡都是空白的。
是啊，那一巴掌比起寧綰若說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李洹在寧綰的面前，根本就是低微到了塵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