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適時的說了一句公道話,“顏神醫手底下多是龍檮鏢局的人,要是顏神醫和龍檮鏢局沒有關系,又怎會可能冒險的把人養著。我想,顏神醫和龍檮鏢局是一夥的,這並非是陷害。”
“這本就不是陷害。”李銘把話接了下去,對皇帝說道,“顏神醫和龍檮鏢局,本就是一夥的。之前和顏神醫來往,也不過是想接近顏神醫,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直到最近他們蠢蠢欲動,大有捲土重來的勢頭,這才將事情稟告了父皇。方才說言念與顏神醫走得近,並非是懷疑言念與龍檮鏢局有什麼瓜葛。若兒臣當真懷疑,設宴那日也不會同言念說起這事兒。”
經歷這麼多事,李銘算是想明白了,他要是想對付李洹,多半是害不了李洹還會讓自己受滿身的傷。
那不如一人退一步,他不拿李洹開刀,李洹也不拿他開刀,大家心平氣和的,只是說龍檮鏢局的事,反正,只要寧綰牽扯其中,李洹就不可能逃得了的。
李洹也話,李銘不能有子嗣,僅這一條,就不可能登上皇位,皇帝對太子已然沒有從前的維護,他點到為止,皇帝自己會權衡利弊。
李銘說,“這件事情,除了不知去向的顏神醫之外,還有一人也是至關重要的。”
這些話,在李洹和李延來之前李銘就對皇帝說過了。
那一人,正是寧綰。
李銘是看清了寧綰的境地,知道李洹和寧綰關系鬧僵得厲害,皇帝也十分不待見寧綰,故而有意將寧綰拿出來說事的。
就算他當不了皇帝,他也絕對不會讓李洹得好。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樣的好事,不能讓李洹全佔了。
早已經說好的事情,皇帝卻是扭頭問李洹,“允王妃與顏神醫來往甚密,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兒,將允王妃喊了來問話,言念沒有異議吧?”
李洹輕笑,“家國大事,兒臣怎會有異議,父皇想怎麼問便怎麼問,該怎麼問就怎麼問。”
李銘輕嗤一聲,將臉別到一方,如今裝仁義,那日在太子府為何會護短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
分明,就是想給他難堪罷了!
李洹如此坦然,不在意,皇帝也略微驚訝。
就連事先知情的李延,也流露出幾分訝然。
這樣的表情和舉措,根本是管也不願意管了,生殺都由著別人,哪裡還有半分的深情和守護。
莫不是,兩人真的生了隔閡,鬧到了無可轉圜的地步了吧?
再看一眼李洹,還是那樣淺淺笑著的模樣。
彷彿,這段日子以來的情種形象都是假象,不過是他做了一場夢。
李洹太過正常,正常得幾乎反常,以至於寧綰剛踏進禦書房,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的朝著她看了過來,當然,除卻李洹。
李洹站在一邊,從頭到尾,看也不曾看寧綰一眼的。
寧綰言笑晏晏,也沒有流露出丁點的情緒,目光也不曾落在李洹身上,片刻也無。
行禮過後,竟是站在了太子的左側。
這讓幾人的表情一變再變,幾乎摸不著頭腦。
寧綰好笑的勾了勾唇,輕聲道,“來的途中,阿綰已經聽說了事情的始末,父皇若問,阿綰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帝咳嗽兩聲,將落在李洹身上的目光收回,轉移到寧綰身上。
問,“你與顏神醫交好,可曾知道顏神醫與龍檮鏢局一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