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絮絮叨叨說了一長串,抬頭時,卻發現李洹壓根兒沒在聽他說話。
便也噤聲了。
許久了,李洹才說,“將水天一色拾掇拾掇。”
五分的悵然,五分的糾結。
明智點頭說是,可又耐不住內心的好奇,他壯著膽子問,
“主子之前一直住在朝顏小築的,怎麼要住水天一色了?”
李洹冷眼一掃。
明智縮了縮脖子。
卻聽明理在屋外道,“主子,寶官又跑去朝顏小築了。”
李洹聞言,刷的拉開房門,長腿一邁,跑得比誰都快。
“要死啦!”明智慌慌張張的起身,拽著明理道,“別愣著了,快去挽救挽救呀。那隻野貓兒也是,被剪了爪子還不安生,還想著跑出去。你也是,怎麼連只貓兒也看不住,要是再傷了娘娘,你小命就不保了。”
“我要是不來,你的命兒就沒了。”明理把握著自己胳膊的兩只爪子開啟,一臉幽怨的看著明智,忍無可忍的罵道,“你眼睛是不是往頭頂長的,沒看見主子一邊生悶氣一邊患得患失嗎?”
明智撓撓後腦勺,鄭重的搖了搖頭。
他只好奇,那隻野貓兒這回會不會一命嗚呼。
明智對地位在他之上的寶官,是沒有多大的好感的。
朝顏小築的人對寶官的到來,那是如臨大敵的。
是以,剛聽見貓叫聲,整個院子裡的下人都不要命的趕出來,時刻準備著要把寶官抓住。
雖是把聲音放輕了再放輕,可滿院子人捉貓的動靜還是把寧綰吵到了。
她本就沒睡,自然是把院子裡的響動聽得一清二楚了。
她起身,拉開了房門。
整個院子驟然一靜,目光齊刷刷的往開啟的房門看過去,面帶驚恐。
一左一右站在門邊的蒹葭和白露立馬把人護住。
說,“娘娘,您快進去,那隻貓兒太兇了,萬一再傷著您……”
說話間,也遲了。
寶官在眾人分神的當兒,動作麻溜兒的躥進了屋裡。
“貓兒呢!這麼多人還抓不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