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姐姐,你知道我心思的,就別拿我說笑了。”寧綰坐下,苦笑道,“我方才才和金小姐把話說開了,姝姐姐以後也別再像今兒個一樣取笑我了。”
“你和金小姐把話說開了?”如意公主有些驚訝,“這樣的話,你直接就說了嗎?”
“越是這樣的話,越要說清楚,若是說得不明不白,對大家都不好。”寧綰頓了一頓,“況且,這不是什麼說不出口的事,說了也沒什麼的。”
七情六慾本就是人之常情,藏著掖著不被人知道,還不如直截了當把話說了清楚明白。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省得別人猜來猜去的,麻煩了自己。
“不過,金家的人是不錯的。”如意公主說。
寧綰點頭,“是挺不錯的,每個人都很率真,率真的同時。還很有趣。”
“我不是說這個!”如意公主把寧綰的手握在掌心,認真的說,“金家的門第高,金家三公子也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我是說真的,阿綰,要是有可能,你認真考慮考慮吧。如果不是我是說如果,如果你那裡不成的話,你嫁給金家三公子很好的。”
“姝姐姐。”寧綰突然想到了什麼,“金家三公子這兒,不會是你牽的線吧?”
如意公主被問得一驚。
想想寧綰是個聰明人,便也直接說了,“我想是這樣想過的,不瞞你……只不過,這也不全是我的主意。”
“還有誰?祖父?”寧綰問,“是祖父與金大人說了什麼嗎?”
她就說,金家那樣的人家,大約不會藉著賞花的由頭把她叫過去,和金詮來了個偶遇。
怪不得那天長孫氏也在,原來是早就知道金府的用意了。
“父親也是為了你好。”如意公主這可就要說句公道話了,“言念和安然那裡,不清不楚的關系都已經有好幾年了,如玉那兒,又是確鑿的說要娶了安然……不管是言念和如玉,都和安然有關系,你想,總不能你們姑侄兩個和他們兄弟兩個就得這麼不清不楚下去吧。阿綰,不管你心裡裝著誰,嫁一個愛你的,疼著你就夠了。”
“那怎麼成。”寧綰堅決不同意如意公主的說法,“姝姐姐,我這一生是撿來的,我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要,我就只想過得恣意而快活。我想嫁給我心裡的那個人,而不是將就,我只要他,我不能勉強自己嫁給別的人。”
“待你長大你就明白了。”如意公主微微的勾勾唇角,苦澀道,“這一輩子,誰還沒有一個放在心裡的人。他讓你笑得最粲然,哭得最徹底,記得最真切,可那人,往往都是過客。最後嫁的,總歸不會是那個人。”
寧綰甜甜的笑道,“那我希望我一輩子也不要明白。”
嘴上是這樣說,心裡卻想著,她和李延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李延,不會是她的過客,她要和李延在一起,長長久久,永永遠遠。
“不懂便不懂吧,我也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懂。”如意公主愛恨不得的捏捏寧綰臉頰,說,“想想鄭氏那兒吧,鄭氏如今是瘋了,寧越的屍體都拿不回來京城,她卻說要在國公府裡給寧越做一場法事。”
“她要辦就辦吧。”寧綰說,“鄭氏如今都快被刺激瘋了,她要是想給寧越做法事,她做就是了。當母親的,想給兒子做場法事,我也沒那麼狠心不讓她做。”
“人都死了,做場法事也活不回來,這個我是沒什麼的,她要做就做。我只是擔心她又弄出什麼么蛾子來,你知道的,安然那裡出了事情,按照安然的性子,也不會就這樣過去的。”
“柳如風不是來了京城麼?寧婕的辦法,就是拿了柳如風當刀子使。不過不用擔心,柳如風那兒,我安排了人的,有風吹草動,都會知道的。不怕他們弄出么蛾子來,就怕他們弄不出么蛾子來。”
寧綰說得沒錯,寧婕的方法,就是柳如風,而下手的地方,則是寧國公府。
寧婕和鄭氏如意算盤,就是在這場法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