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來找人的嗎?”婦人笑道,“是投奔親戚都還是出來遊玩的?聽姑娘的口音,好像不是京城的人?”
婦人得了寧越的叮囑,平素不太與人來往的,左鄰右舍間,也只是簡單的打聲招呼。
遇到寧綰這樣嘴甜兒又不是京城人士的人,一個沒忍住,就熱情起來。
“姐姐,我是從洛城來的。”寧綰甜甜的說道,“來了好幾天了,一直住在我叔叔家的,今兒出來走走,有意支開婢女,想自個兒逛逛,不曾想卻是迷路了。”
婦人一說一個笑,看看寧綰身邊默不吭聲的如意公主,問,“這位是?”
“這是我姨母。”寧綰笑著回答,想了想,又窘迫道,“姨母是不會說話的。”
婦人也不多問。
轉而問道,“你叔叔家住哪裡,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多謝姐姐了!唉……”寧綰忽而嘆了一口氣。
婦人立馬問,“姑娘怎麼了?莫不是你叔叔家介意外人送你們回去嗎?”
“那倒不是……”寧綰嘆氣道,“說來話長,我和姨母來洛城,是來找顏神醫的,卻總也不得見。姐姐以為我和姨母帶了冪籬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從前家裡失火遭了罪,臉上留了痕跡,唉,不知找了多少個大夫診治了,都沒用。”
大火燒出來的疤痕,找了無數個大夫都束手無策,想必是猙獰不已的,婦人心裡那一點點想要掀開冪籬,看看冪籬下面容的念頭就此打消。
寧綰趁勢道,“那寧家大小姐也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我們好不容易遇到她,聽說她和顏神醫是朋友,求她告知顏神醫的去處,或者幫我們美言幾句,她卻是理也不理我們。”
婦人一聽這是和寧家有關的事,馬上來了興趣。
寧綰這招,依舊是投其所好。
這婦人不缺吃穿用度,缺的只是一個身份。
一個自以為是寧家人的人,只要和她說起寧家的事,她定會感興趣的。
果不其然,婦人四下裡看了看,招呼著兩人進了宅子。
宅子裡面可謂別有洞天,所有裝飾和擺設,和如意公主的清風居不相上下。
婦人似乎也覺得這麼好的宅子有些反常了,正在想說辭。
寧綰已經開口道,“都說京城的商戶最是會做生意,個個賺得盆滿缽滿,看來所言不假。”
“是啊,是啊。”婦人道,“京城的商戶比起其他地方的商戶是要好些。”
幾人去了後院裡的石桌邊坐定。
婦人熱情的讓人添了茶水點心。
“寶兒睡了嗎?”婦人問端了茶水過來後要走的那個婦人。
那人,寧綰見過。
就是李氏上門討要說法那天,因為一個小女娃與李氏吵起來的那人。
如此說來,所謂的寶兒,那個長得水靈靈的女娃娃,也就是寧越外室的女兒。
“睡了,夫人。”
那婦人說完話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