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讓讓,讓讓。”
不看如花,改為找李洹的李暉拼死拼活往外擠,不知是踩了哪個的腳,惹得一聲尖叫。
“你這小子!”那人指著李暉道。
李暉歉然,趁人不備,擠了出去。
“我嘞個去!”指著李暉的那人僵在原地,“那是承平王府的二公子呀。”
“啊呀!”他又一拍腦門兒,“我想起來了!”
旁邊的人聽他說起承平王府的時候就靜了,這會兒不由得問,“一驚一乍的,你又想起什麼來了?”
“那個女子,是寧國公府的然小姐,以前遠遠的看過一回,我就說看了好生眼熟。”他道。
有人來了興趣,“寧國公府的?你說的哪個?”
“能是哪個?”有人沒好氣兒回答,“方才進來的不就一個女子嗎?穿得華麗麗的那個唄。”
“原來是寧國公府的然小姐的呀。”一陣喟嘆。
“原來是寧國公府的然小姐啊。”樓上的如花跟著樓下的人一起喃喃。
她不識得寧國公府,不識得寧國公府的然小姐。
她只知道,顏神醫走了。
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在顏神醫的眼裡,她也只是一個被救治了的人而已吧。
從顏神醫給她金子讓她補身子等種種跡象來看,顏神醫不缺錢,不缺她那點微不足道的診金。
救她,只是,為了揚名而已。
也不是揚名。
要是揚名,怎麼會連自己的真實名字都不說。
只是想讓世人知道這門手藝而已。
說起來,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好。
要是,要是顏神醫能把她一併帶走就好了。
她本以為,她有了美貌,這一生必將一帆風順,再無擔憂。
可是轉眼,不過是有人說了一句寧國公府的然小姐,她便什麼都沒有了。
她想起了前幾天顏神醫在她房裡說的一番話。
“男子垂涎三尺的,是皮囊,可再美的皮囊也會變老,美人遲暮,人老珠黃,這都是無法避免的。”
“皮囊,可以用來吸引人目光,卻不能用來魅惑人心。可以當作生存的手段,卻不能以此為生。”
“要是隻有皮囊,要是沒有了皮囊,還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