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公府為武官府邸,這本就低人一等,是不能夠再鬧笑話了。
“雨來捅出這麼大簍子,讓文國公府鬧了笑話,這是怪誰?都說養不教父之過,兒子不在府中,父親可曾告訴過他要恪守本分?”
門外傳來冷冷清清的說話聲,不容置疑。
屋裡的人都往外看去。
是個瘦削的男子,四十出頭,長得高大,約八尺高,穿著件硃色長袍,大跨步走進屋裡。
面容冷峻的對柳國公和柳老夫人行禮。
喊道,“父親,母親。”
這是柳國公長子,柳清,柳文定,柳夫人的夫君,柳如月的父親。
“文定……”柳老夫人看到快一年沒見面的兒子,忙走了過去,心疼的摸摸柳清愈發消瘦滄桑的臉龐,含淚問道,“你怎麼回來了?外邊的日子是不是太苦,你瞧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柳清淡淡的回答,“軍務在身,路經洛城,回府看看,兒子很好,母親不必掛念。”
“世子爺……”柳夫人喊了一聲,鼻子一酸,潸然淚下,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再說不出一個字。
柳清回頭看一眼柳夫人,別開眼,對柳老夫人道,“母親,我想與父親單獨談談,你們先出去吧。”
人都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柳國公和柳清。
柳國公懨懨道,“念你久回一次家,我不與你計較。”
“父親想與兒子計較什麼?”柳清抬頭,問,“兒子說錯了?買私宅的不是雨來,差點讓文國公府死無葬身之地的不是雨來?”
要不是事情壓得及時,要是京城那邊一紙諫書遞上去,文國公府還能這麼太平嗎?
這樣的時候了,他的父親竟然還是護著柳如風!
柳國公冷哼著要出門去。
他一向不喜歡這個兒子。
身為武官家裡的孩子,舞刀弄槍的本事沒有,嘴皮子功夫倒是一天比一天厲害。
“兒子知道父親不喜,也知道如若不是武定去得早,世子之位也輪不到兒子。兒子知道父親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將世子之位給了兒子,兒子也知道父親不願世子之位一直留在兒子這裡。知道的,父親的所思所想,兒子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