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寧綰要是真叫了官府的人過來就好了,可外頭只有一具屍體一個車夫,多一個人都沒有。
蒹葭知道寧綰在說假話,卻分不清寧綰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怕不聽寧綰的話惹寧綰不高興,又怕寧綰只是虛張聲勢,聽了寧綰的話會讓那兩人下狠手。
二者折中,只能說,“小姐,我們先出去吧,事情,官府的人自己會處理好的。”
她們還是先走吧,由她護著寧綰,要是這兩人想殺人滅口,她就以命相抵,拖住兩人,讓寧綰先跑。
寧綰一面起身,一面觀察著葛四和雲勝的舉動。
要是葛四和雲勝真想殺了她,她倒覺得高興。
如她所願,再次聽到官府兩個字的時候,兩人神色雖還淡定,但眼中殺氣漸漸湧起。
雲勝兩個拳頭已經變為鷹爪模樣,眨眼間就可能掐住她脆弱的喉嚨。
“我就說葛四怎會無端端提起個雲勝,原來你們是熟人,互相幫襯,那就難怪了。”
寧綰噗嗤笑出了聲,臉上掛著兩個淺淺的梨渦,不急不慢的坐回到木凳上。
“你?”葛四再上前一步。這女子怎會知道他對顏姓公子說的話?
蒹葭以為葛四要對對寧綰不利,忙張開雙臂擋在寧綰面前。
寧綰將蒹葭拉到身後,道,“蒹葭,不必緊張,都是熟人。”
後半句話無異於肯定了葛四和雲勝的猜想。
“顏……”男子變成了女子,公子的稱呼便不適合了,葛四鎮定的喊了一聲顏小姐,誠懇道,“雲勝是我侄子,因有所不便便沒有提起,並非故意隱瞞。”
他和雲勝身份特殊,動輒都能丟了小命,要不是為了保全雲勝,他也不會茍延殘喘這麼長時間。
所以,在確定來人可信之前,他是不會把他和雲勝的關系說出來的。
“那倒沒有什麼。”寧綰抿唇笑笑,“你們瞞我一事,我也瞞了你們一事,兩兩相抵,誰也不說誰的不是。”
蒹葭垂首站在寧綰身邊,眸子裡一片駭然。
那叫葛四的,喊寧綰顏公子,寧綰也說大家是熟人。
寧綰就是顏公子,顏公子就是寧綰。
可之前寧綰說,是顏公子害的孫嬤嬤,要照這麼說,便是寧綰害的孫嬤嬤!
寧綰沒注意蒹葭額頭上的冷汗,依舊笑著和葛四雲勝說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