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上卻也應和著,“是啊,這事兒萬萬不能告訴祖父。為今之計,只能按照柳公子說的那樣做,就說孫嬤嬤染了重病,不治身亡,趕緊把人拖出去扔了。”
這是柳如風說的,不是她說的。
“是是是。”寧婕連連點頭,“只能是這樣了。”
柳如風,又是柳如風,柳如風是真的不打算放過她了是吧!
寧綰心疼的握住寧婕冰涼的手,說,“事情已經過了,姑姑就別再想了。等到回去京城,讓祖母再為姑姑找個懂事的嬤嬤就是。”
寧婕真不該生氣,要是每回提起柳如風都要生氣,那真正該生氣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嗯。”寧婕強笑,指尖都氣得發抖。
她不生氣,不生氣,不就是個柳如風嗎,想辦法解決了就是,她犯不著生氣。
“白露,蒹葭,你們二人將屋子打理幹淨,髒了的東西都拿去燒了。”寧綰吩咐。
又對寧婕道,“姑姑,院子裡有幾個客人,是與柳公子一道來的。”
幾人是誰,寧婕自是知道的。可她如今兩腿戰戰,滿腦子都是那些腌臢畫面,害怕得厲害。就算李洹來了,她也是不願意見的。
她說,“阿綰,姑姑頭疼得厲害。”
一整夜擔驚受怕受刺激不敢閤眼的,腦袋哪能不疼。
寧綰扶著寧婕的胳膊肘,輕聲細語說,“這屋子是住不得了,我扶姑姑去廂房裡吧。”
寧婕起身,指了指廂房的位置後,任由寧綰將她扶了過去。
廂房的佈置比起寧婕的房間,可就粗糙多了,但寧婕現在也講究不起了。
她兩腿發軟,腦袋混沌,只要能有個幹淨的地兒給她躺下休息休息就好了。
寧婕躺下不久就睡著了,兩手緊緊攥著被褥,可見睡夢中也沒落得安穩。
寧綰淨了手,正拿手帕擦著手,一個不認識的嬤嬤進來了。
寧綰心中思忖,這人不會就是負責給鄭氏傳話的那個眼線吧。
看年紀,這人和國公府的嬤嬤差不多。
那麼,就不是了。
鄭氏用人也有規矩,屋內喜歡用年邁的,出了屋子,喜歡用年輕的。
寧綰放下手帕,問,“不知嬤嬤是?”
那嬤嬤給寧綰行禮,道,
“這位便是寧大小姐吧,老奴是文國公府服侍二公子的花嬤嬤,老奴見過大小姐。公子說然小姐剛來洛城,對許多事不瞭解,讓老奴先來服侍然小姐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