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外,李延和李暉並肩蹲在籬笆邊上,伸長了脖子往通向山頂的那條蜿蜒小道上看。
“四哥,國公府的大小姐這個時候還不回來,依我看,今天是絕對見不到了。”
李暉扭頭和李延說話,記得邊上有一棵狗尾巴草,看也沒看就伸出手去拔,只是才剛碰到狗尾巴草,就覺手上一痛。
李暉回過頭來,一眼看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妙齡女子,眉清目秀,長得甚是好看。
目光往下移,看見了女子手裡玩弄著一隻碩大的蠍子,那蠍子迅速在女子手心爬來爬去,溫順得像只睡著的小貓兒。
咦,膽子倒是挺大的。
目光再往下移,便是落在自己手背上。手背上爬著一隻與女子手裡相同體型的蠍子,此刻卻是高高翹著尾巴,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就狠狠往他手背上紮去。
“啊!蠍子!有毒!救命!”
李暉叫聲一聲比一聲悽厲,本著將蠍子甩出去摔死的心思,連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
以為這樣就完了?不不不!
那隻蠍子被甩到籬笆上,撓了幾下籬笆,又朝著將它扔開的李暉爬過來了,蠍子此刻要是有表情,那一定是面目猙獰的!
誰說的畜生不會記仇!它的反應也忒快,他還沒反應過來,它倒先他一步撲過來了!
李暉被嚇得滿頭大汗,起身要開跑,奈何蹲的時間太久,他才站起身子,只覺得兩條腿一麻,當即又跌坐在地。
眼見著蠍子快要爬到他腿上,退無可退之際,李暉只能默唸——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蠍子蟄了身,他一定是沒睡醒,這一定不是真的。
見不到寧綰,李延正覺得窩火,見一隻蠍子都能欺負李暉,自然不會手下留情,霍地站起了身。
左手撿起一顆小石子兒,運用巧力將蠍子開啟,右手抓起一塊大石塊兒,趁蠍子還沒逃開,運用蠻力砸了過去。
不過是瞬息,蠍子高高翹起的尾巴垂了下去……
唐煜手裡把玩蠍子的動作停下了,目光看向李延。
李延拍拍手上的泥土,以同樣的目光看向唐煜。
兩人面對面站著,眼裡滿滿都是殺氣,李延為的是受了欺負的兄弟,唐煜為的是死不瞑目的蠍子。
李延拳頭握緊,手上青筋暴起,他惡狠狠看著唐煜道,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非得打得你滿地找牙不可!”
只因對面的人是女的,所以他就只給個眼神,那人自己體會。
唐煜不屑的挑了挑眉,手裡捏著蠍子的尾巴。他學的可是醫術,能救人也能殺人,怕李延,他就不是鬼神醫的徒弟。
要不是看在他們是客人的份上,他拿出來的就不是沒有毒的蠍子了。
兩人都是怒火中燒,誰也不讓誰,步子都往前挪了一步,隔得之近,就差臉對著臉了。
“四哥,不要生氣了。”李暉拽拽李延的衣袖,表示這事兒就這樣過去了。
李延卻不願,他捏緊拳頭,想,要是這個“女子”得寸進尺,他就破了不打女子的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子”,為李暉討個公道。
唐煜摸著袖子裡的癢癢粉,想,李延見好就收就算了,如果李延非要找他將道理,他就把癢癢粉扔到李延臉上,讓李延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人各懷鬼胎,隨時可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