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在裡面嗎?”春娘捏著嗓子問。
不怪春娘擔心,寧綰進去如花的房裡已經一天一夜,不出門是沒什麼的,這樣好精力的客人也不是沒有。
但這不吃不喝的……
春娘是怕如花脾氣不好,稍有不如意,把人給殺害了。
能一口氣拿出十兩金子的人,必然大有來頭,要是死在瞭如花屋裡,好的是終於可以把如花這個麻煩東西順理成章趕出去,不好的是隻怕攔紅倚翠也會跟著倒黴,惹上官司。
權衡之後,春娘來叩門了。
每扣一下,手就跟著哆嗦一下。
寧綰也不淡定,她看一眼銅盆鮮血裡浸泡著的她養家餬口的物事,輕輕呼了口氣。
她知道會流血,可沒想到會流這麼多血,幸好未雨綢繆,一面動刀子一面沒忘記給如花喂雪蓮,不然如花多半一命嗚呼了。
所以說,她還是很有先見之明,能記著去唐煜屋裡偷了好幾朵上好的天山雪蓮。
只是,回去以後要怎麼解釋?一棵狗尾巴草,唐煜能使出放蠍子這樣的很招,她拿了真正珍貴的上等雪蓮,唐煜會跟她拼命吧?
她打不過唐煜的。
如果,唐煜漫天叫價的話,她應還是不應?
想到難纏的唐煜,寧綰覺得頭更疼了。
“公子啊,你還在嗎?公子,你還在不在?”春娘還在不厭其煩的問,但話中已帶上微微的顫抖。
人沒從前門出,也沒從後門出,要是不在了,要麼會登天,要麼會遁地,顯然,這兩種假設不大可能。
春娘問的還在不在,是問活著還是死了。
要是應聲了,那就還活著。
沒人應聲,那就是死了!
真死了,要是真死了,她的十兩金子沒了,攤上官司,她就完了,攬紅倚翠也就完了。
禍害,如花就是個禍害呀!
“得讓人抬了屍體從後門出去,不能讓人看見。”春娘面色慘白,喃喃著要安排人進去收屍。
房門驀地被人開啟,嚇得春娘驚慌失措,臉色的胭脂水粉刷的掉下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