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兒媳婦你也知道,先前就沒學過掌家,現在去學也是在學著掌管廚房的事宜,唉呀這話她可幹不來。”溫氏自然不希望林疏棠去,這事兒要是他們二房擔下了,日後出了事兒都得被三房記恨上來。
話到此處,她又繼續說道:“況且我這兒媳還要照顧二哥兒呢,不若還是叫你二兒媳去……”
“她?”大太太一臉不可置信,彷彿是碰到了什麼晦氣東西似的,“她可不行,那軟弱性子,瞧著窩囊,到底是小門小戶的上不得檯面。”
坐在下首的邱氏聽到自己婆母這般評價自己也不好說委屈,她只是垂首紅了眼眶,她生的小家碧玉,父親是慈州縣令,算不得什麼大戶人家可也是爹疼娘愛的。
如今得了這樣一番評價,也只好不吭聲。
“如此,也就只能讓我兒媳來辦了,不過這銀子須得三房自個兒來出了。”這是溫氏的條件,這活不好攬,到處都是花銀子的地方,這喪事也本來是公中出一部分,但現如今公中花銀子厲害的緊,她能少支出就少支出。
大太太笑著道:“這你大可放心,我到時候和三弟妹多說說,想來她也當明白的,這事兒出力不討巧,也只能她三房自己來補貼銀子了。”
等到商量清楚後,各房都回了各院,邱氏走在小路上,丫鬟珍珠看到她哭紅了眼只是關懷道:“主兒不若將此事告知爺,爺是疼你的。”
“可是……可是爺也有事兒要忙,我若是將此事告訴了他,說不定母親會覺得是我讓母子倆生了齟齬,我還是不說了吧。”邱氏軟聲軟語地說著。
她語調軟生的也溫婉,柔白小臉,一雙杏眼粼粼若含秋水,淺眉微微蹙著,瞧著令人生憐。
“爺哪裡有事兒忙啊,不過是鬥蛐蛐、釣魚罷了……”珍珠小聲埋怨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叫人聽見了可不好,爺對我還是不錯的,他憐我愛我,便夠了。”
遠處一身形瘦高的男子朝著她這處走了過來,她一眼便認出這是她夫君顧懷澈。
顧懷澈手裡抱著袖爐,見她手裡空無一物便皺著眉質問珍珠道:“你怎麼辦事的?主子冷到患了風寒該如何是好?”
珍珠憋屈,“是大太太她不讓……”
邱氏連忙截住她的話,溫柔一笑道:“是我覺得這邊離院子不遠加上也沒有聊太久,這袖爐抱不抱的都無妨的。”
顧懷澈嘆了口氣,將她的手攏在袖爐裡,“意濃,你好好說,是被母親為難了嗎?你身子骨本就弱,還不讓你用袖爐,回頭我好好和她商量一番。”
“不、不用了……”邱意濃趕忙抓住他的袖子,上次顧懷澈因為母親剋扣她月例的事情,趁著顧懷澈不在讓她在雪地裡跪了足足兩個時辰。
她不想吃這樣苦了……
“好,我都聽你的。今日母親可都和你們商議什麼事情了?”顧懷塵溫聲問道。
邱意濃抿唇笑了笑,隨即將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應當是讓二房的弟妹去辦了。”
“這倒是也好,讓你辦還勞神勞力的,不過那三太太可不好對付啊,這林氏能將這喪事辦好嗎?”顧懷澈慢慢將目光放在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