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素來仗著自己是顧家的老人沒少給我們下馬威……”
眾人紛紛附和著。
林疏棠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笑著聽他們說完後又吩咐了些事情,最後還把自己的親信安插在了廚房做管事。
便是如此也是沒有人敢輕易置喙。
等到她交代完便離開了議事廳,最近雪化的厲害,她走在路上,才繞過月洞門回到雅韶苑,就看到顧硯修正端坐在檀木四方桌前用膳。
今日家宴的菜是她的做的,但他吃的是李婆子那邊送過來的。
看著桌上的菜就知道他並沒有動多少筷子,眉頭皺的更是緊緊的。
“這飯菜為什麼有些不新鮮了?”
林疏棠坐下了喝了杯茶,不疾不徐道:“那肯定啊,這肉粥裡的肉都是放了三天的。”
“你叫人做的?”
“二爺這是什麼意思?”林疏棠冷冷瞥了他一眼,“你是覺得是我叫人給你做了這樣上不得檯面的菜?”
顧硯修只是淡漠地看著她,眼裡就差沒寫著‘不是你還是還是誰?’
“那你去把印辭叫過來,他是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的,別什麼問題都往我身上推,我要是想殺你,說不定你此刻吃的不是壞掉的菜而是毒藥了呢。”林疏棠沒好氣地說著,看他面色有些不正常的紅,譏誚道:“不是疼的直不起身了?看來二爺這廷杖打的也不是很重。”
春祺站在一旁心驚膽戰地倒水,只覺得自家小姐的小嘴和淬了毒一樣。
顧硯修緊握著手中的瓷勺,他似乎是被氣笑了,“二奶奶還是小心些,免得到時候被我拿住把柄了。”
“放心吧,我可不用上朝,家裡的事情誰也不會給我臉色看。”林疏棠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叫人拿來了自己愛吃的紅豆酥和茯苓糕,糕點香甜軟糯,她一連吃了好幾個。
顧硯修何嘗不知道這是她在故意挑釁他,忽而間又想起了那日她做的飯菜,說實話,他並不是什麼在乎口腹之慾的人,但那味道的確好吃,以至於現在他都開始有些後悔讓印辭他們吃了一大半去。
“朝賀宴。”他忽然開口說道。
聽到這三個字的林疏棠差點沒被嘴裡沒嚥下去的糕點噎著,“什麼?”
“朝賀宴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攜家眷進去,你也免不了。”說著,他的目光在林疏棠身上簡單掃了掃,發現她柔白麵頰上還掛著糕點屑,嗤笑一聲,“二奶奶還是多練練禮儀,免得到了宮中豈不是要鬧了笑話,若是你也同我一樣受了罰,也算是夫妻間同甘共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