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怕你毒死我。”顧硯修因著昨夜的事情是連半點的偽裝都不想繼續下去了,他雙目半闔,嗓音帶著些許乾澀的沙啞。
林疏棠莞爾一笑,“那怎麼會呢,我光是瞧著二爺生的這般俏,便也捨不得毒死你啊。”
她笑容實在過於明媚,像是搖曳生姿的花枝,清泠泠的眼眸含著亮光,玉白耳垂上的硃紅色耳墜被她眉心那點美人痣映襯的格外醒目。
顧硯修索性不理她,只吐出簡單四個字,“佛口蛇心。”
林疏棠難得見他這般不與自己計較的模樣,忽然沒了逗他的興致,將藥遞到床沿處的小几上,“你自己喝吧,冷了藥效就不好了。”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起身便往門外離開了。
第二日午時,顧家吃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家宴,這是每隔三日都要辦的,故而這日飯菜也會比往日要豐盛些。
顧政潤拿著帕子擦了擦手,已然開始期待了,畢竟這日定然有他愛吃的燒鵝,可菜上了桌後,他夾了一塊燒鵝發現肉質明顯差了不少,甚至嚐出來還有些臭味。
他連忙放下了碗筷,而原本在吃飯菜的溫氏似乎是吃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的般,吐在了痰盂裡,徑直站起身,“都別吃了,這菜是怎麼回事?林氏,我讓你處理好廚房的事情,怎麼連菜都是壞的。”
林疏棠很是驚詫地站起了身,“這怎麼會呢,我昨日還和他們交代好今天是家宴,飯菜務必要保證新鮮的,那李婆子還信誓旦旦地和我說只需要二十兩銀子就可以做的很好了。”
“什麼?!二十兩!”溫氏似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來,她先前也是知道廚房的事情,對於這些她大多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府裡諸事繁多,貪婪的人為利趨勢,她見他們頂多也只是貪個一兩銀子,所以也沒管。
可這次卻是足足貪了十五兩銀子,都快趕上老爺一個月的俸祿了!!!
“二十兩!買菜怎麼可能要二十兩?你真是自小錦衣玉食,忘了民間疾苦了,二十兩底下的人不知道昧了多少去。去把管事的李婆子給我叫上來!”溫氏氣的面紅耳赤,而顧政潤卻是覺得兒媳第一次管家不要挫她的銳氣。
“好了,此事也不能全部怪兒媳,都是第一次上手,肯定有需要你指點的地方的。”
溫氏不好駁了夫君的面子,只好收斂下了脾氣。
不一會兒,李婆子和張副管事就被家丁押到了跟前來,溫氏在桌上重重一拍,“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平日裡的菜怎麼可能要花那麼多的銀子?”
李婆子本來想著好好訛林疏棠一頓,卻沒想到直接捅到了主子跟前來,這讓她該怎麼解釋呢?
“奴婢、奴婢當時也只是想著幫襯些二奶奶,這是二奶奶第一次執掌家中事務,又是第一次在廚房管理,奴婢便想著搏個好彩頭便親自採購了最好的食材,所以花的銀子也多……”
“一派胡言,這菜都是臭的!”溫氏實在沒想到這李婆子還能信口雌黃,“你自己嚐嚐這菜,簡直比之前五兩銀子舉辦的家宴都不如!”
李婆子瞪大了眼睛,雖然她是打算從林疏棠那裡坑一筆的,但她並不決定去用品質極壞的代替好的菜,她不至於省到這個地步,這次她明明是有挑選好的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