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側目朝她看了過來,窗外雕窗被風吹得竹林婆娑,光線明明暗暗錯落地印在少女臉上,像是一幅美人墨畫。
“已經呈交給大理寺去了。”
林疏棠有些沒反應過來,倏地,她好似是想到了什麼般,漂亮的臉蛋上露出些許的冷意,“你不會是自個兒藏了起來然後在這裡和我打太極吧?”
“那你大可在書房裡搜。”顧硯修神色坦然。
林疏棠輕嗤一聲,“你想要藏怎麼可能讓我搜到?顧硯修你知道的那證據是我孃家那麼多口人的性命,你厭惡我我不是感受不到現如今我孃家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你還要往上添把火,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對你來說也不利呢?”
顧硯修沉默少頃,無奈道:“我知曉,所以我沒有選擇傾覆岳家,只是你不信我,我也沒法子。”
“你品性惡劣,我如何信得過你?”林疏棠垂眸看向他胸口處的傷口,不鹹不淡地問道。
“你若是不信,大可等到後日結果定下來。”顧硯修嘆了口氣。
林疏棠並沒有就此放棄,她譏諷地看著他,“等到那時說不定黃花菜都涼了,我現在就要你把證據交給我,或者你找個能說服我的理由讓我相信你真的將證據都呈遞給了大理寺。”
“林疏棠,我這次沒有騙你。”顧硯修定定地看著她。
林疏棠也直視回去,沒有半點的迴避,“顧硯修,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顧硯修神色平靜地闡述道:“你可以不信,因著這件事情落在了我頭上去辦,我自然是希望能辦的好,你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麼大家眾所周知而宣平候的事情會交於我辦?若說是我秉公執法難道遇到這樣的私事我不會遲疑不決嗎?”
林疏棠聞言冷靜了下來,書中對於原主炮灰一家倒是沒有太多的贅述,她當時頂多只是覺得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有點慘,其餘的她還真沒注意到。
顧硯修去督查說明皇上對這件事情也是存疑的,但因為這傢伙在朝中的形象還真的就是正派人士,不過對於某些官員來說他對皇上是太過巧言令色,畢竟他能言善辯,即便是因為手段殘忍遇到了多次彈劾皇上還是力保他。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提供線索給我?”
“因為我沒有。”顧硯修笑著說。
林疏棠微微彎下腰,拿著沾了藥膏的小木片在他傷口輕輕擦拭著,“二爺怎麼又騙我,那封密函呢?”
說著,她壓著傷口的力度也增大了不少。
顧硯修深吸了口氣,“看來你也並不是和我想象中那般愚蠢。”
說完,他從抽屜裡拿出那份密函遞到了林疏棠的面前,“我不交給你是希望你能找謝振衣拿到證據,和吏部能扯上關係的只有他了,除去他之外其他人要拿到那些東西簡直難如登天。”
林疏棠拆開密函一看,發現上面還寫著有關顧家旁支參與進去的問題,她合上淡然道:“原來如此啊,這就是你不把密函呈交上去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