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不顯,耳根卻微微泛著薄紅,“祖母沒說錯,我和歲歲很恩愛,她前幾日還給我做飯吃了。”
老夫人點點頭,笑說道:“歲歲人最是良善,就是性子活潑了些,想必也是養病時在莊子裡學的,聽聞那莊子裡的廚娘做菜也是極好吃,說來我還沒有吃過歲歲做的飯菜呢。”
林疏棠連忙上前給老夫人遞茶:“祖母,我那也是第一次做,他頂多給我嘗一嘗味,改明兒我給你做更好的。”
顧硯修看了一眼自己忽然空落落的手,沒有說話,收回了袖子裡。
祖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啊,你在家裡待的時間也不長了,也不短了,還是早些回婆家吧。”
“嗯,我就待一會兒,待會兒就回去了。”對於林疏棠來說,裝乖巧是她最為擅長的,所以做一個乖孫女也不過是信手拈來罷了。
對他父親說‘再不回去婆母有微詞了’,她父親本就是因著今日這事兒沒少被族人編排,此刻也是沒什麼心情管太多,讓人給親家母送了些禮放置到馬車上便送她離開了。
馬車內,香爐裡染著檀香,顧硯修翻閱著書頁,眼皮不抬,冷不丁問一句,“今日這東風是你借來的?”
“喲,瞧二爺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以為我是諸葛亮了還能算準這天什麼時候颳風不成?”林疏棠挑了塊芙蓉酥咬了一口,她眼瞳輕輕轉動了幾下,繼續問:“我看二爺也很閒,難不成府衙裡沒了事要你做了?”
“臨近年關,諸事繁雜。我來陪你一同回府不單單只是為了看今天的這出戏,重要的是母親來問我,這執掌中饋之事你得學著點了。”顧硯修品了一口茶,淡淡瞥了她一眼。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呢。”林疏棠倒也不是不想執掌中饋,只是這事兒幹起來實在是有些費力不討好,“要我做也可以,這些該交接的交接,要是讓我瞧見了哪裡的賬本對不上,別怪我不給臉面直接說出來了,”
她是知曉這些高門大戶的腌臢事的,什麼私發印子錢,偷改賬本的,諸如此類的事情並不少見。
“放心,若是有些不對,你大可直接提出來,沒有人會給你下臉子的。”
“那再好不過,但你有查清楚此次事情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的嗎?”林疏棠想起顧硯修為了掩蓋自己家族的做的那些事情就有些心有餘悸。
他不簡單,也絕非善類。
林疏棠總有一種羊入虎口的錯覺,明明現在沒有什麼能挾制住她的軟肋了。
他將小毛竹扇輕輕在手心搭著,“正在查,要是查到了定然會先告知二奶奶的。”
兩人才回到顧府,那門外等候的小廝便急匆匆地跑了上來,“出大事了,二爺、二奶奶!”
春祺見他氣喘吁吁的,連忙道:“著急什麼,好好說話,莫要衝撞了主子才是!”
“不妨事,說吧。”林書棠掀簾出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