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灼壓著我說時,身上的水嘩啦啦往下掉。
水砸臉上,不疼,卻涼透心。
涼意叫人清醒。
我應該沒看錯,他眼底有失望和難過——
“是不是!”
“回答我!”
他彷彿是個受傷的男人。
可明明這件事裡最受傷的是我才對。
我對上眼直接說:“龍灼,這件事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討論下去,你說的,我既喝了孟婆湯,就是七魄盡消,前塵往事,既往不咎!你尊重‘我’的意願,所以不給我記憶!那你也不該再糾纏我!更實在不必這樣子跟我惱怒或用什麼計謀來試探。因為——”
我一口氣說下來,有些難以呼吸,緩了緩才在他目光發顫中說下去——
“因為現在無論你怎樣做,我都不會和你在一起,因為我知道,無論我怎樣做,在你眼裡,我永遠也都是那個‘我’!
不必再談了!”
我一句句清晰的說完,就看龍灼的眼中波濤起伏,最後留下的,是不可置信。
他皺著眉看我:“不,你不是這樣想!你在硬撐!”
“我沒有硬撐,”我仰起頭,看著他,不卑不亢:“龍灼,我們就這樣互相不戳穿的過著,挺好的。你別在試探了。”
我說完,龍灼就一拳打在了我旁邊的石頭上:“可你就是她!你為什麼非要分清楚!”
他的發怒發狂,在我眼裡,心裡並沒有太大感覺。
“或者還有一個辦法,你跟趙無極一樣,把她復活回來。”
我說完,自己都有些詫異,以前我是害怕的,可現在,我什麼都不怕了,畢竟我也什麼都沒有了,我再也不怕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