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從他深沉得似攪不動的堅固冷硬眼神中放棄了掙扎,因為再說什麼都是徒勞,而她很累,身心都疲乏著。
她別過臉,閉上了眼。
一分鐘後,安靜的病房裡響起了男人的聲音,“我答應你,類似於這次讓你發燒的事情不會再發生,包括上次讓你發燒的事情,也不會再有,在我跟你的正常交往和相處中,我不會再因為過去的事情而傷害你,或者任何讓你感受到憎惡的情緒——就算我有這種心情,也會藏著忍著。”
邢嫿再次開啟了眼睛,睫毛微微顫動。
他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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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逼他妥協的,可他真的妥協了,她還是有種說不出的不真實感。
她轉過頭,啞聲道,“可是……”
霍司承聽到這兩個字就狠皺了下眉,聲音也終於從一直的平淡轉而冷色調的陰冷,“我已經如你所願了,邢嫿,你不要得寸進尺,還是說,你那天說的那些話就只是為分手跟離婚找一個藉口,其實只是想逼著我,讓我來跟你離婚,現在這個結果,反倒讓你不滿意?”
“不是。”
“那你可是什麼?”
邢嫿看著他的眼睛,喃喃的道,“我只是覺得……就算你今天答應了,也總有……後悔或者放棄的那天。”
男人漆黑的瞳孔極其細微的掠過一抹怔然,但快得一瞬即逝,“你不是本事大的很,既然敢潑出勇氣逼我選逼我要你,沒那個本事維持著你已經改變的態度嗎?”
“好難啊……”她真的是發自內心跟本能的念出這三個字。
霍司承臉色驀地就沉了下去,眉眼中甚至濺出了明顯的暴戾,冷聲道,“一開始非要跟我結婚的是你,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不遺餘力纏著我不斷刷存在感的也是你,之前叫囂著逼我接受的也是你,現在還沒開頭,你就跟我說,太難了?”
他的表情越來越寒,像是覆蓋著白霜,聲音裡也彷彿飄著冰渣子,又冷又刺人,“邢嫿,你真是永遠都只有這點出息卻又厲害的很,骨子裡藏著比誰都現實涼薄的心,臉上端著深情又委屈的面具。”
邢嫿真是沒想到他能突然發脾氣。
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就睜大了眼睛茫然的聽著他冷漠尖銳的指責。
她怔怔的看著他,一時都沒明白他到底因為什麼而大怒。
就因為……她說了句很難?
本來就很難,她說錯了嗎?
她覺得自己為一段失敗率高達百分之九十的感情而努力,已經夠不可理喻了。
可是現在……他還覺得她現實涼薄,不夠深情?
雖然有點後知後覺,但邢嫿還是隱約感覺到了,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對這個問題敏感甚至反應巨大,但這回引發她發燒的“暴行”,雖然看起來是為了宋徽曦或者其他她目前未知的罪,可他心底真正介意的還是她沒在車禍剛醒來時,第一眼就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