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邢嫿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她也不知道此時沒有思考的能力,就連聽唐硯的話都只能聽懂最表面的意思,還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裡。
男人伸手去抱她,她直接推開了手臂,轉而拉著他沒受傷的那隻手,用帶著催促的語氣道,“我不用抱,自己走就可以了。”
霍司承暗眸閃了閃,還是要抱起她。
邢老見他們竟然打算就這麼離開,本就沒放下的槍口轉了幾十度,又指向了霍司承——
唐硯怎麼都沒想到,他去摸槍的時候,槍竟然已經被旁邊的女人奪走了。
也不是他反應慢,因為邢嫿說話時他側頭看了眼,覺得這女人神神叨叨的樣子很奇怪,既不像失憶前的邢嫿,透著蒼白易碎的弱氣,可是這表情,甚至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來的那股冷白的色調,也不像是失憶後的那個會有的樣子,不過是多看兩眼,分了幾秒鐘的神。
不說他沒想到會有人奪他的槍,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霍司承,邢深,也包括邢老,都沒有想到。
唐硯的槍指著邢老。
握槍的是這間房裡唯一的女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後所有人都震住了。
饒是霍司承也微微驚怔了。
對此反應最激烈的,無疑是被自己孫女用槍口指著的邢老。
“你……”他瞪著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那股氣從喉嚨裡躥上來,幾乎連一句話都說不順,“你要殺我?你竟然想殺我……”
“砰”的一聲,又是槍聲響起。
立在窗邊因為巨大而有幸沒有被邢老拿起來砸人的花瓶被一顆子彈炸得支離破碎,剛才的一切都好像震碎在這一槍裡了。
霍司承劈手從邢嫿的手裡奪走了槍,左手開了一槍打碎了那花瓶,在其他人的注意力還沒收回來時,他就已經反手將手槍拋回給了唐硯。
然後抱起懷裡的女人,淡淡的跟邢老說了句,“有句話老爺子還真是說對了,我來是因為我想來,我想走,自然就可以走。”
說罷轉身,就這麼頭也不回的離去。
邢老愣愣的看著他們,竟也沒有阻止,或者咆哮一句吩咐保鏢攔住他們。
呆立良久,倒坐在椅子裡,一下彷彿又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