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敢說是誰的原話。
好,好得很。
雲杉氣得一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如演員哥哥所願,三下五除二,把一個一米九二的大漢子撂翻在了地上。
事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姍姍來遲的安保一擁而上制服了可憐的演員哥哥,主管大哥滿臉堆笑地湊上來,一個勁兒地說“我們處理就好,我們處理就好”。
……畢竟不可能真讓雲杉把人送到警局。
雲杉不願為難他們,點點頭,便帶著雲琅和陸正宇取車返回,兩人一路上一句話沒多問——他倆不是傻子,若說一開始還為雲杉捏了兩手的冷汗,可自從雲杉被“匪徒”劫持,表情“唰”的變得……一言難盡起來,他們就意識到這個事,可能,嗯……沒他們想的那麼嚴重。
雲杉將雲琅和陸正宇送回住處,然後直接殺到了辦公室。不出她所料,為了能在兩天內處理完政務,平日裡五點下班絕不等到五點零一分才走人的哈菲茲親王還伏在他的一畝三分地前兢兢業業地工作。
沒聽見敲門的聲音,門就被人推開了,哈菲茲下意識皺眉,不悅地抬頭,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緊皺的眉頭都沒來得及舒展,便已經展開了一個諂媚的笑臉:“喲,這、這麼快啊……”
“嗯。”雲杉答應著,走進來,表情和聲音都十分溫和。
哈菲茲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警惕地上下打量著雲杉,揣測著她被人假冒了的機率有多大——雖然同雲杉共事以來,哈菲茲從沒見過她生氣的模樣,她似乎不知道“發脾氣”也是人的情緒之一一樣,臉上長年帶著清淺的笑意,如果哪次瞧見她收了笑,那就說明她已經很不高興了。
但也僅此而已。
可不知道為什麼,哈菲茲總覺得雲杉應該是那種“我不是隨便生氣的人,我生起氣來不是人”的性格。
所以在收到保鏢傳來的“表演結束”訊號後,他就做好了辦公室大門被雲杉一腳踹飛,不顧兩人身份把他摁在地上摩擦的心理準備。
可是她沒有。
她的聲音、她的表情,都正常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反而讓哈菲茲的頭皮都炸了。
雲杉走到哈菲茲辦公桌前,從旁邊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倚著靠背,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瞅著哈菲茲。
哈菲茲作為大王妃的幼子,從小眾星拱月似的長大,自戀得無與倫比的同時,也練就了一張比城牆拐彎還厚的臉皮,若是往日裡雲杉這麼盯著他看,他不僅不會覺得不自在,反而會因為“阿西婭是不是終於注意到了我的美貌”而沾沾自喜。可今天他心裡有鬼,連帶著覺得雲杉的目光也充滿了殺氣,他幹笑兩聲,沒話找話:“內什麼,雲先生對ord center的店面滿意嗎?”
說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用他們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叫什麼?“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己挖坑往裡跳”?“哪壺不開提哪壺”?
哈菲茲可以發誓,雲杉教他的那些東西,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記憶猶新過。
好在雲杉沒打算跟哈菲茲對峙到地老天荒,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好玩兒嗎?”
哈菲茲嘿嘿一笑,正準備回答一句“還行吧”,就聽雲杉補充道:“跟個傻子似的。”
哈菲茲:“……”
“不準備給我個解釋嗎?”雲杉挑著眉毛問道。
“當然……我這不是怕你不願意聽嘛。”哈菲茲討好地笑了笑,“你看,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雲琅讀大學期間從未交過女朋友,我就想啊,大部分女生在暗戀的人面前,總是表現得溫溫柔柔、含羞帶怯的——沒錯,你也是這樣的。所以我猜測……說不定雲琅偏生就不喜歡溫柔害羞的款呢?說不定他口味獨特就喜歡威武勇猛的款呢?我想你也不是威武不起來,只不過缺少一個表現的機會,我就……稍作了一下安排。怎麼樣,有效果嗎?我聽穆斯塔法說了,你表現得可好了!兩下就把他撂翻了!”
原來那位帥氣的保鏢哥哥叫穆斯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