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雲琅連續兩天為她守夜的經歷讓雲杉覺得十分夢幻的話……那當她第三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仍是雲琅的臉,且吃完了早飯雲琅和陸正宇還沒有離開的意思的時候,雲杉就覺得有點驚悚了。
她沒記錯的話……雲琅說了只能在迪拜呆一個星期吧?今天……不就是第七天了嗎?
放下水杯,雲杉糾結地問道:“陸學長,雲學長,你們……今天,不是該回去了嗎?”
陸正宇正要回答,看到雲琅有開口的意思,立刻緊緊地閉上了嘴巴,諂媚地對雲琅做著“您請,您請”的動作。
雲琅收回目光,淡然地說道:“推遲了幾天,工作還沒有完成。”他又看了雲杉一眼,“你這樣,我的工作沒辦法展開。”
陸正宇的嘴巴瞬間咧到了耳根,對雲琅好一通擠眉弄眼,表情極其熱鬧,卻被雲琅無情地無視了。
雲杉卻沒聽懂這句話的深意,她愧疚地低垂了眼簾,小聲道:“對不起啊,如果不是我的話……”
陸正宇張大了嘴巴,誇張地無聲大笑著。
雲琅從來沒覺得陸正宇的存在這麼礙眼過,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他說道:“你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錯。”
雲杉搖搖頭,沒說話。她要怎麼跟雲琅說,如果不是哈菲茲親王的授意,要給她和雲琅創造獨處的機會,保鏢根本不會留在車裡,那他們就很有可能不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
見雲杉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去,雲琅有些茫然地看向陸正宇,盡管他認為他的眼神很平靜絕對沒有包含別的意思,陸正宇卻堅信他這是在向自己求助!沒錯!是求助!
上帝啊,總是表現得無所不能的雲琅居然向他求助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加奇妙的事情嗎?
毫無疑問,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讓陸正宇的內心膨脹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給了他當面洗涮雲琅的勇氣,他嘴巴一咧,齜出一口大白牙,搖頭晃腦的,就是不給雲琅解圍。
雲琅:“……”
一定是我最近對這個家夥太好。他想,是時候讓他去非洲吃點苦頭了。
雲琅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幾乎是這個念頭剛從腦海中浮現,他就已經站起身往外走了:“失陪一下,顧學妹。”路過陸正宇身邊的時候,他看似和風細雨地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
差不多是在雲琅起身的同時就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顯然已經太晚了的陸正宇渾身上下都僵硬了,他哭喪著臉,一邊慢吞吞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用交代遺言般的口吻說道:“學妹啊,如果學長我一去不回了,不用懷疑,我一定是被扔去非洲了。”
說完,他就帶著滿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被強行配戲的雲杉:“……”
雲琅回來得比雲杉想象的快多了,看下時間,才過去了不到五分鐘。想到陸正宇的“遺言”,雲杉伸長了脖子往後面看了看,還真沒看到陸正宇的人影,她眨眨眼睛,呆呆地問道:“陸學長呢?”
雲琅在方才陸正宇的位置坐下,言簡意賅地解釋:“北非的專案出了點小問題,讓他過去解決下。”
雲杉狠狠抽了抽嘴角:“真被扔去非洲了?”
雲琅當然也聽到了陸正宇的“遺言”,一貫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隱約浮出了些許笑意:“嗯。”
“可是……”從未想過雲琅還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雲杉心裡的表情包變成了一個捂著臉的“笑cry”,“雲學長不是還要在迪拜待幾天嗎?這幾天您的工作安排怎麼辦?”
雲琅早有對策:“接他班的人已經出發了,所以,晚些還得麻煩你們派人去接一下。”
雲杉:“……”
陸學長,我真的盡力了。[捂臉]